第14章 第十四章 來一個雞腿!(1 / 2)

回到細柳村天已經黑了,家裡麵透亮,一堆火從昨天開始就沒停過的燒著,趙晨進去屋裡,就看見張絮阿麼依舊昏睡在床上。張絮坐在床邊上照顧著。

趙晨進了屋關好門,嗬嗬乾笑了聲:“還沒睡?”

張絮嗯了一聲,然後無話。一天都沒吃飯,更可以說趙晨這幾天都沒能好好吃飯,他早就餓的沒什麼感覺了,此刻折騰完了可以休息,趙晨的肚子忍不住開始咕嚕嚕叫喚。張絮把瓦罐往他麵前遞了遞:“吃點吧。”

瓦罐裡麵還是玉米糊糊,放在火邊上溫著,還是熱的。趙晨去村長家換的玉米麵也沒多少,估摸著也要吃沒了。

“你吃了麼?”趙晨問,張絮嗯了一聲,趙晨當下不客氣的捧起瓦罐往嘴裡倒,他是真餓了。

“你,在衙門沒事吧。”張絮終於忍不住了,還是問出了口。

趙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被打了五板子。”

火光裡張絮身體一僵,過了半晌又道:“你.......”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問,蹦出一個字就沒下文了。趙晨把白天的事兒給他講了講,道:“沒事兒,我命賤,挺得住。阿麼怎麼樣了?”

張絮道:“還燒著,倒是溫度沒再燒上去了。”

趙晨垂下頭,打氣一樣安慰張絮,也像是告訴自己:“沒事兒,我想想辦法。”

他說是想辦法,其實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上輩子他是當混混的,不識字,沒手藝,最後隻能當混混,到了這個世界,他當混混的技能擋的了官差,鬥的了族長,可就是沒法賺錢。趙晨愁的慌,嘴裡的火泡都像是越來越大了。

他放下瓦罐出了門,冷風吹麵怎一個悲劇了得,趙晨在灶台邊兒上坐下,此刻最需要借酒消愁。他打開從張瑞發家拿來的缸,果酒的味道清甜撲鼻,勾的趙晨更惆悵了,他拿著家裡唯一的勺子一勺一勺喝,嫌棄喝的不痛快,又沒有彆的法子。這酒度數也太低,跟果汁一樣。他在前任“趙晨”身上回憶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酒也就這樣了,寡淡的跟水一樣,沒什麼滋味。人生怎一個寂寞如雪。

他當混混的時候沒什麼好酒,起碼想喝醉還是很容易的,心情鬱悶時自己拎著個酒瓶子去天橋上仰望星空,對著風灌下兩口烈酒,任由火燒過嗓子滑進胃,他就覺著生活是酒,開始喝的時候不舒服,進了肚子還是挺暖和的,有苦難有快樂,將來總會有個盼頭。

可現在連喝口小燒的幾乎都不給他了!連個暖呼地兒都沒有。才吃的兩口糊糊吃不飽,他真特麼想吃兩口河豚去閻羅殿報告算了。

他走了,張絮怎麼辦。

哎。

他想十二點都不關門的燒烤店,想他的紅星二鍋頭,想他的五糧液,想他的瀘州老窖,還有他看場子的ktv樓下農家大叔賣的散裝高度酒,一口下去,怎一個爽字了得?心情不好,醉的也快。

他還問過那酒是怎麼釀的,酒曲,發酵,蒸餾提存,店老板還笑話他人聰明,一說就懂。不過就算是學了這方子也做不出他那個味兒,這是他們祖傳的手藝,但大叔可以保證,比彆人家的肯定香。他當時點頭像個鴿子,一口悶了老板新釀的酒。仿佛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口感。

突然,趙晨一個機靈猛的從地上蹦起來。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嘴巴!覺著不夠,啪啪再來了兩個!

我去!我勒個大去!!

他怎麼就這麼蠢!他抱著賺錢的機會怎麼就想不到!!

酒!!蒸餾,哎呦我的個佛祖奶奶老天爺!我特麼腦子被門夾了才這麼蠢!!

趙晨一勁兒激動的手舞足蹈,繞著酒缸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最後一激動跑去屋裡一把抓住張絮的手,眼神如狼似虎,嘎巴嘴兒愣是說不出話。

張絮給他嚇得一愣,低聲嗬斥:“趙晨,你又發什麼瘋?”

趙晨忽然兩手捧著張絮腦袋,對著嘴兒啃了一口,大叫一聲:“絮哥兒!我有錢了!”

張絮被親傻了,趙晨從沒吻過他,這感覺太陌生了。下一刻他捂住趙晨喋喋不休的嘴:“你小聲點!”扭頭看了看他昏睡的阿麼。張絮阿麼皺著眉頭,索性沒醒。

趙晨傻氣逼人,竟然伸出舌頭舔張絮手指,軟熱的觸感刺激的張絮身體一麻,心跳也不受控製,張絮趕緊收回手在衣服使勁兒的蹭:“你乾嘛!?”

趙晨激動的全身哆嗦:“絮哥兒,我有錢了!”

張絮明顯不信,看他一眼,像看傻子,他衝著趙晨伸手,道:“錢?”示意趙晨拿出來。

趙晨一愣,才回過神,拉著張絮去了灶台邊兒,果酒缸子還沒合上,趙晨指著缸子對張絮,興致高昂:“絮哥兒,你信不信我能把他變成錢?”

張絮道:“信,連缸帶酒能賣十幾文。”

趙晨呸了一聲,著急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張絮抓住亂竄的趙晨,上去給了他一巴掌。趙晨終於冷靜了,沉聲道:“行吧,是我沒說清楚。絮哥兒,你聽我的就行。我保證能弄到錢。”頓了頓,他道,“我肯定讓你過好日子。”

這話趙晨說了兩遍,第一次張絮不信,這一次他還是不信,隻是不信的信念裡少不得有點動搖。也許窮日子過的久了,總要給自己一點希望。也許這個人真的有辦法呢?這個人真的能賺錢呢?這個人今天還維護我了,他也許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張絮胡思亂想著,趙晨已經開始準備蒸餾的家夥事兒,家裡什麼都沒有,他隻能用最簡陋的物件:沒有其他盛酒的瓷瓶,他隻能把他剛喝了玉米糊糊的瓦罐洗乾淨,然後直接把果酒缸子放在火堆裡麵蒸餾,沒有導管,他就用竹子,沒有竹子,他在家裡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最後在角落裡麵找到了張絮晾衣服用的竹竿。

趙晨想象著蒸餾酒的可行性。最後覺著他能弄出來的簡陋裝備會浪費了不少酒,但能存下來的,應該夠他拿去撐場子。畢竟這個世界的酒實在是淡的跟水一樣,他蒸餾出來的,一定會有市場。

他直接把酒缸搬進火堆,然後讓張絮看著火,保持著缸裡的水不會燒開的溫熱,然後他費心費力的將竹竿刨空。他歡樂的咧嘴笑開白森森的大門牙,就沒有合上過!

難怪技術學院出來的人都餓不死,這年頭果然一技在手,吃飯不愁!

他不上學真的是個錯誤,可誰讓他攤上那樣的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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