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件藍色牛仔外套,露出一截白色襯衣的下擺,下身是鬆垮的牛仔褲,寸頭的發型,他嘴叼著根煙,看到焦嬌:“來晚了啊,等會自罰一杯。”
“沒問題。”
周端陽的目光落到倪寶嘉的臉上:“這妹妹誰啊,生麵孔。”
“我閨蜜。”焦嬌又補充了句,“彆招她哈,人有男朋友了。”
周端陽拿下嘴裡的煙:“放心,難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你不知道嗎?”
倪寶嘉忽然想起了周文棠,心想他也有個弟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位,但她又覺得不該這麼巧。
焦嬌推開包廂的門,裡頭空氣混濁,倪寶嘉挑了個比較角落的位置,剛坐下,一個戴著黑色漁夫帽的男孩,遞來一杯酒:“妹妹,你是焦嬌的朋友?”
倪寶嘉拿起酒杯,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在室內還帶這個漁夫帽,不嫌暗嗎?她喝了口酒,彎唇說是。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有些輕佻:“第一次來?”。
倪寶嘉心不在焉,扯了個謊:“來過幾次。”
“看著不像呀。”
焦嬌打完招呼,走了過來,伸手摘下那人的帽子:“彆調戲我姐妹呀,二東。”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嬌嬌姐。”二東涎皮賴臉,“我這不是看你姐妹一個人坐著,怪無聊的,過來和她說說話,解解悶唄?”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那倒不是用,我們什麼交情呀,哪裡用得著謝這個字。”
焦嬌:“滾,去泡彆的妹子去,彆打我閨蜜的主意。”
周文棠接到他家老頭子的電話時,剛從一個酒局出來。司機給他開了車門,周文棠坐了進去,他扯鬆了領帶,扔到一旁的座位上,聽周柏青在那端問他:“端陽在不在你那?”
周文棠搖下了點車窗:“沒有,您找他,打電話不就成了。”
周柏青:“今天是他外公的忌日,這小子一天沒見到人影,打他手機也是關機。你打個電話問問謝眺他們,端陽在不在他們那裡,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周文棠給謝眺去了通電話,謝眺說:“這我不知道啊,我讓人問問,等會給你回個電話。“
周文棠抽完一根煙,接到了謝眺的電話,說周端陽在他場子裡玩著呢。末了,又問周文棠:“這小子又惹了什麼事?”
“沒什麼,今天是他外公的忌日,他給忘了。”
“我操,周端陽也是心大。”謝眺幸災樂禍,“那他外公可不從棺材板裡跳出來收拾他。”
周文棠今晚沒插科打諢的興致,淡聲道:“掛了。”
謝眺哎哎叫住了他:“哥哥,我那事兒,怎麼樣了?”
“過兩天就給你批下來。”
謝眺:“謝謝您嘞,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飯。”
周文棠嗤笑一聲:“我缺你那頓飯,彆最後讓我給你擦屁股就行。”
“您放心,我有分寸。”謝眺應聲道。
周文棠撂了電話,吩咐司機開車去謝眺的會所。
他今晚喝得有點多,在車上眯了三十分鐘,等到了地方,酒意倒是散了不少。周文棠推開車門,讓司機在樓下等會。
周文棠進入會所,便直接上了二樓,他給周端陽打了一通電話,這會倒不是關機的狀態,但依然沒人接通。
周文棠推開包廂的門,裡頭烏煙瘴氣的,一室語笑喧闐。
周文棠直接開了包廂的頂燈,有人罵了句:“操,誰開的燈?”
周端陽扭頭,看見了門口的周文棠,換上一臉殷切的笑容:“哥,你怎麼來了?”
屋裡的人霎時都安靜了下來。
周文棠沒理會這一屋子的目光,語氣不太耐煩:“今天什麼日子,你忘了?”
周端陽這個時候都喝蒙了,哪裡記得起來,他鸚鵡學舌地問:“今天什麼日子啊?
“你外公的忌日。”
周端陽這會就像智力有障礙似的,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這句話的重量,他麵色白了幾分:“操,我真給忘了。”
“趕緊回去。”
周端陽:“哥,爸沒發火吧?”
“你現在回去,興許還能有些回緩的餘地。”
周端陽丟下這一大幫子狐朋狗友,拿了外套,就摔門而出。
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不知是該走,還是留下來。好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發了話:“你們繼續。”
包廂裡複又熱鬨了起來,周文棠也是這時才留意到,包廂裡還有個熟麵孔。
作者有話要說:好啦,接下來就等入v的時候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