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芝婻嗔怪地白了周文棠一眼：“也就你，一年沒見了，也不會說句好聽話。”
周文棠拎著行李箱，沒個正行道：“你想聽好聽話，找小姑父去，找你侄子我，算什麼事兒？”
三人乘坐電梯，到樓下的停車場。
副駕駛空著，瀟瀟陪著周芝婻坐在後車座，周芝婻上了車，便脫下風衣外套，問周文棠：“周璡今年回來過年嗎？”
“大哥部隊裡有事兒，走不開。”周文棠說。
瀟瀟撇撇嘴：“我哥都兩年沒回來過年了。”
“你哥工作特殊，這也是沒辦法事。”周芝婻抬手拍了拍駕駛座椅背，“今年過年，你沒打算領個姑娘回來？”
“我上哪找去啊，現在的姑娘不好領回家呀？”周文棠看著前方的車況，扯扯嘴角，“要不你給我找一個。”
周芝婻抬手把碎發勾到耳後：“這哪裡還用得著我給你找，指不定老爺子今年又會安排哪家的閨女同你見麵了，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周文棠無聲地笑笑，知道他小姑這話不假。
隻是今年周老爺子沒提起，他的繼母竇惠嫻倒提起這茬，說她認識的個好友的女兒，年齡同周文棠相仿，是學古典舞的，小姑娘性子不錯，要是不介紹給他見見，也沒什麼彆的意思，就當交個朋友。
周文棠在除夕的飯席上，沒有落繼母的麵子，附和了句：“行啊，您看哪天合適，安排我們見一麵。”
周老爺子沒有表態，他大哥周璡的兒子坐在老爺子的膝頭，老爺子喂小家夥吃一碗小米粥。
飯席後，他大伯和大哥陸續打來視頻電話，跟周老爺子拜年。
周文棠得了空，到院子裡抽煙，他姑姑走了出來，向周文棠討了一根煙：“你沒打算去見竇惠嫻介紹的姑娘吧？”
周文棠吸著煙,心不在焉地恭維他姑姑：“還是小姑了解我。”
周芝婻不領情：“可彆給我戴高帽了，我看老爺子也沒有表態，那意思，你就是不去，也沒什麼問題。再說她竇惠嫻認識的好友，誰知道是不是清白人家，指定又是小三上位的女兒。”
周文棠嘴角牽起一抹弧度：“小姑，你這嘴，姑父大概說不過你吧？”
周芝婻和竇惠嫻不對付，打從周文棠的母親去世後，一年後，竇惠嫻進門。周芝婻就沒有喊過竇惠嫻一聲嫂子，在她眼裡，她的嫂子從始至終都是周文棠的母親。
周芝婻抱著胳膊：“文棠，小姑可不希望你成為你爸那樣的人。”
周文棠彈了彈煙灰，不怎麼著調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計很難了。”
周芝婻正色：“小姑跟你說認真的。”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怎麼比老太太還會念叨了。”
周芝婻見周文棠提及賀老夫人，也就順便問了句：“你外婆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行。”
“過兩天，我抽個時間去看看她老人家。”
周文棠點頭，這時褲兜裡的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周文棠掏出手機，看到倪寶嘉發來的一條拜年短信。
吉祥話一大串，跟順口溜似的。他看得發笑，他的社交圈裡的人，都不願意發這些短信了。也隻有她了，到底還是年紀輕，就一小孩兒。
周文棠也給她發了個新年紅包，但她沒有收，隔天微信便原路退回了他的銀行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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