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倪寶嘉和周文棠的關係算是確定了下來。
倪寶嘉後來在車上,問起周文棠,那天是他包了巨幕影廳嗎?
周文棠吸著煙:“我給誰包場?我這一陣子,身邊又沒彆人,你是知道的。”
“那是誰啊,這麼大手筆?”
他薄唇輕啟,說了一個名字:“謝眺,。”
“這個謝眺也是你的發小嗎?”
周文棠點點頭:“改天帶你去見見。”
周文棠把車子停在單元樓下,倪寶嘉不敢待太久,怕被鄰居撞見,到倪母跟前嚼舌根,她說:“我先上樓了。”
周文棠鬆了手,放她下車。
倪寶嘉一步三回頭,進了單元樓。
她乘坐電梯上樓的這幾秒,心裡有些微妙的不平靜。
倪寶嘉拿出鑰匙開了門,焦嬌從她臥室出來,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八卦:“看電影回來了呀?”
倪寶嘉說:“你怎麼來我家了?”
“來找你呀。”焦嬌一把攬住她的胳膊,低語道,“老實說,剛才送你回來,開保時捷的那人是誰?”
倪寶嘉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倪母,推著焦嬌進了臥室,她關上門,也沒打算隱瞞焦嬌:“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焦嬌坐在床尾,抱著膝蓋,“誰啊?”
倪寶嘉深深吸了一口氣:“周端陽他哥。”
“你真和人在一起了?”
倪寶嘉往後靠著門板,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底氣不太足地嗯了聲。
焦嬌皺眉:“所以你那天和阿姨說,在我家睡下了,是不是和周端陽他哥在一起了?”
“是,他那天來找我。”
焦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你們睡了?”
倪寶嘉否認:“沒有。”
“他難道不行?”
“應該不是。”倪寶嘉解釋了句,“那天我過敏,他大概也沒什麼心情。”
焦嬌撫額,看她的眼神猶如看待一個傻子,最後她輕歎了一口氣:“算了,隨你吧,要是覺得玩不過他,記得及時結束。寶貝,這個遊戲沒你想得那麼好玩。”
倪寶嘉想她沒想玩呀,也沒圖他什麼,真隻想和他待在一起。但她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大概要惹人發笑的,也許連周文棠都不覺得她純粹。
隔天傍晚的時候,周文棠開車來接她,說帶她去謝眺的場子玩玩。
倪寶嘉似想起了什麼,問了句:“沈老師也在嗎?”
周文棠看了她一眼,笑笑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倪寶嘉靜了一瞬,如實說:“畢竟他是京大的教授,總覺得和你一起出現在沈老師麵前,有些不太自在。”
“這有什麼不自在的?”
他哪裡會懂得她那些晦澀的心思,也許她跟他講了,他還會覺得她小家子氣,倪寶嘉搖搖頭,說:“反正你不會懂的。”
“所以這不是想向你討一個答案嗎?”他玩笑道,“你要是不想撞見他,我打個電話,讓他彆來了,不就成了。”
“那我成什麼人?”倪寶嘉警惕地看了眼他放在中央儲物盒上的手機,“你可彆打啊。”
周文棠還不至於真去撥這通電話。
倪寶嘉也就放下心來,手機進來一條微信,是康皓發來的信息,大意是對昨晚中途放她鴿子的事耿耿於懷。
倪寶嘉:真沒事,陳師姐還好嗎?
良久後,康皓回了她的那條信息:我和斐妮複合了。
倪寶嘉:那很好呀。
康皓:也隻有你會這麼說了。
倪寶嘉能體會到康皓言語裡的自嘲的情緒,但她覺得沒什麼,喜歡就在一起,又沒有殺人犯,違背世俗道德,又有什麼好在意。
就像她,周文棠的那句以後你想看電影,彆找彆人,我陪你去,但也僅限於此了。她覺沒所謂啊,反正她也沒想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這種人,結婚了,也不是安分的主兒,她哪敢奢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