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棠頓了下:“哪裡會比你好。”
她不知道他這話是哄他開心的,還是他的真實想法,但她這會也沒心思去分辨。
那天,她和周文棠沒有去他外祖母那,兩人去了他的住處。
一進門,周文棠便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門上,低頭去吻她的唇。仿佛兩人的感情大限將至,急需抓住這每一分每一秒。
倪寶嘉仰著臉,承受他的吻,他的唇齒間有燒焦的煙味。
.....
倪寶嘉覺得她有自虐的趨向,結束時,她還有心情問他對方叫什麼名字。
周文棠摟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畢竟是你未來的妻子。”
他嗤笑了聲,不以為然道:“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
倪寶嘉笑了笑,繼續追問:“那姓什麼,你總該知道吧?”
他皺著眉回想,過了會,說:“姓馮。”
周文棠和馮小姐見麵那天,是在聖誕節。
倪寶嘉是和米粒錢雪她們一起過的。因為陳延在南京,米粒也無法和他一塊過節。錢雪前不久剛失戀,這次的聖誕節,宿舍三人難得湊齊。
聖誕這種節日,無非都是給情人過的。商場的餐飲店,大都需要排隊。今年,她們無心去湊這份熱鬨,便決定去倪寶嘉的單人公寓吃火鍋。
其實自從倪父在高中畢業後,給她買下這套房子。倪寶嘉來的次數不多,算上這次,是第三次了。
第二次,是周文棠送她回來的那次。
為了增添節日氣氛,倪寶嘉還從網上買了棵聖誕樹,將近她半人高的蔥鬱冷杉,她們三人蹲在冷杉前,掛上鬆果和彩燈。
關了燈,暖黃色的彩燈,一閃一閃的,給這個夜晚添了幾分溫馨。
倪寶嘉感激舍友的貼心,在這樣的節日,她們默契地沒有詢問她怎麼不和周文棠去過節。
那晚,她們心中都擱著事情,所以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意思。
錢雪喝多了,一麵痛哭,一麵斥罵許瑞霖沒良心,她大學四年的青春都喂了狗。許瑞霖在和錢雪分手不到半個月,就和他的同事好上了
米粒比較感性,看錢雪痛哭流涕,一時受到感染,便對她和陳延的未來有些不抱希望。醉醺醺地給陳延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是不是會永遠愛她,不會背叛她。
陳延這人不會說好聽話,隻說未來他不敢保證,不過他現在還是喜歡她的。米粒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你以後也有可能背叛我嗎,你連句好聽話都不願意哄我,其實你也沒多麼喜歡我。”
米粒發泄了一通,便直接關機不理人。
倪寶嘉是三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個。陳延打米粒電話打不通,便打到倪寶嘉這裡來,問米粒怎麼不接電話。
倪寶嘉說說米粒喝醉了,另一個舍友剛分手了,她估計有些不太舒服才打了這一通電話,讓他彆跟她計較。
陳延:“那你幫我照顧她一下,我元旦就去看她。”
倪寶嘉掛了電話,把米粒和錢雪扶到臥室休息。
周文棠靠在椅背上,盯著前麵的這位馮小姐,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在半山島,他小姑打來那通電話的時候,周文棠就有所預感,老爺子不會再放任他這樣玩下去了。隻是沒想到,挑來挑去,卻選了眼前的這一位。
這位馮小姐,全名叫馮媛媛,名氣平平無奇,據說是國家一級舞蹈家,專攻古典舞。老爺子是怎麼介紹的,他說:“媛媛是我以前同僚的孫女,也就小你五歲,女孩子挺乖的,學業出色,和你外麵的那些不一樣,會是一個好妻子。”
從見麵到現在,她永遠挺著脊背,保持著一個優雅的體態,進食細嚼慢咽,仿佛每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周文棠皺著眉,總覺得她缺少了點什麼。又去打量她的五官,她的下巴太尖,鼻子過於英挺,不免有些刻薄的想,不知道是不是動過手術。
馮媛媛其實是聽過周文棠這個名字,也知道他外邊的一些事情。
畢竟這樣家庭出生的人,未結婚前,沒有幾個是安分的主兒。所以她媽媽讓她來見見周文棠,她也就來了。
他真的挺不錯,和她以往認識的那些紈絝子弟有些不太一樣。言行舉行極為周到,馮媛媛對他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用完晚餐,馮媛媛拿餐巾拭了拭嘴角,然後細聲細語說:“等會我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
周文棠抬眼看向她,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馮媛媛眼裡閃過一抹驚喜,她牽起嘴角:“那我去洗手間補個口紅,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話落,她便施施然地離開。
周文棠坐在原位,側過頭看了眼窗外,萬丈高樓往下一望,車水馬龍,人都顯得虛渺起來。
周文棠今晚一整晚都有些意興闌珊,想倪寶嘉,又想老爺子,周柏青。他想他要是像他老子一樣,往後家裡供著一個,外頭養一個。這樣一代禍害一代,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等人到中年了,他兒子不成器,還要指著他鼻子罵,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好意思管我?
周文棠仔細想想,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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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老梗老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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