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寶嘉周文棠的小姑見麵那天,是在賀老夫人的住處見的麵。除了他小姑周芝婻外，倪寶嘉還見到了他堂妹周瀟瀟。
小姑娘正念高三，見到倪寶嘉,便是一句脆生生的嫂子。
周瀟瀟嗓門亮，這一聲嫂子好似平地起驚雷。倪寶嘉臉頰些發燙,挽著周文棠的手臂,衝小姑娘淺淺一笑。
其實跟周文棠在一起後，嫂子這兩個字沒聽過,唯獨周瀟瀟的這一聲嫂子,是不帶嘲諷的思。
周瀟瀟說完，笑嘻嘻地看周文棠，鬼精道：“文文哥,我這聲嫂子沒叫早了吧？”
周文棠覷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笑笑：“上道,你高考後的畢業旅行,哥給你包了。”
周瀟瀟一聲歡呼,又扭頭看向倪寶嘉道了聲謝：“謝謝嫂子了。”
周文棠玩笑道：“我出錢讓你去畢業旅行,怎麼謝起你嫂子？”
“你不過是買嫂子的麵子，才負擔我的旅遊費，我當然要謝謝嫂子了。”周瀟瀟衝倪寶嘉擠眉弄眼，“嫂子，你說是不是？”
倪寶嘉頗不自在地笑了笑。
周芝婻適時解圍：“好了,瀟瀟,你自個玩去了，彆再打趣你文文哥女朋友了。”
周文棠的小姑周芝婻，確實如周文棠所說的，是個極好相處的人。同她聊天,周芝婻偶爾還會說幾句逗趣的話，來緩解氣氛。
倪寶嘉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思，慢慢得便放鬆下來。
兩人聊了句，周芝婻說：“當初文棠說要結婚的時候，我原本就想著抽個時間來見你一麵，後來文棠說你們分了，我還失望了好一陣子。”
倪寶嘉笑了下。
周文棠的手臂搭在倪寶嘉的椅背上，說：“小姑，你提這一茬作什麼，等會回去，她又得跟我翻舊賬了。”
倪寶嘉轉過頭，瞪了他一眼。
周文棠眼裡含笑，旁若無人般拿手碰了碰她的臉，反問道：“難道不是？”
倪寶嘉壓低聲音：“你姑姑還在呢。”
周文棠也學她的腔調，低聲回：“這有什麼，小姑常年在國外
，思想開放得很。”
倪寶嘉麵紅耳赤，他隻不過是碰了下她的臉而已，這話說得好像兩人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也是你活該。”周芝婻又轉了話題，“嘉嘉，你對婚事有什麼看法？”
倪寶嘉一蒙，過了片刻，她說：“小姑，我沒什麼看法。”
周文棠輕笑了聲：“小姑是你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倪寶嘉頓了下，又聽周芝婻道：“文文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安定下來。不過你還年輕，小姑想問問你的想法，然後再找個時間，你爸媽見一麵。”
倪寶嘉愣了下，神色露出幾分為難。
周文棠睨見她這反應，出聲道：“這事到時候再說吧，她還得問問她爸媽，你現在問她，她也做不了主。”
談話又轉入彆的話題，一直到晚間八點才結束。
倪寶嘉周文棠在院子裡，看著周瀟瀟隔壁的小孩，在玩煙花棒。
周文棠低頭點了根煙，周瀟瀟走過來，借周文棠的打火機，要點煙花棒。周文棠把打火機扔給她，叮囑了句：“小心點。”
周瀟瀟輕快的應了聲好。
周文棠吸了口煙，看了眼倪寶嘉的側臉，淡淡道：“不想這麼早結婚？”
倪寶嘉一時沒聽清，扭頭看他：“什麼？”
“剛才小姑問你對結婚什麼想法，你不回答。”周文棠皺眉，“是不是不想太早結婚？”
“不是啦，我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以為今晚就是見你小姑一麵，誰想到就提到結婚上的事了。”倪寶嘉停了下，又含糊說，“再說你也沒跟我求婚呢。”
周文棠一隻手抄在褲子口袋裡，笑著提醒她：“不是求過一次了？”
倪寶嘉：“上回那次不算。”
周文棠笑了笑：“所以不是不願嫁給我？”
倪寶嘉看向他：“怎麼了，你是以為我不想嫁給你嗎？”
周文棠彆開了視線：“怕你還覺得不安心。”
倪寶嘉伸手要去抱他，周文棠拿手擋開了她，笑著勸阻道：“我還抽著煙，彆等會燙到你了
。”
“我才不怕呢。”倪寶嘉小聲說，“你彆擔心，我現在知道，你很喜歡很喜歡我了。”
周文棠曲指，彈了下她的額頭，散漫道：“知道就好，彆成天亂想。”
過了會兒，周芝婻從屋裡出來，準備開車回去，喊周瀟瀟一塊走。
周瀟瀟應了聲，忙不迭把剩下的打火機煙花棒一股腦丟給周文棠，又衝倪寶嘉道了聲再見，便蹦蹦跳跳往門口走。
周文棠接了過來，倪寶嘉蠢蠢欲動：“我們點一根煙花棒吧，我好久沒玩這個了。”
周文棠遞給她，倪寶嘉從周文棠手中拿了一根。
周文棠將煙送到嘴裡叼著，低著頭，摁了下打火機，一簇藍色的火苗竄起，照亮兩人的麵孔，他們的眼眸裡有彼此的身影。
倪寶嘉玩心漸起，說要把那一整把煙花棒放完。
周文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
他話是這般說，但還是拿著打火機，陪她一起把煙花放完。期間，周媽出來一次，說外頭冷，讓兩人趕緊回屋休息。
周文棠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她的身上，回頭衝周媽道：“沒事，我陪她把這些煙花放完。”
倪寶嘉神思有些恍惚，不由想起當初他半夜打來電話請她去吃夜宵。後來兩人從店裡出來，她說冷，他也把西服罩在她的身上。
周文棠捕捉到她走神，說：“在想什麼？”
“想起那一次你請我吃夜宵，點了一大堆東西，後來都沒吃完。”倪寶嘉蹙眉，“那晚我回去後，一直睡不著，想著浪費了那麼一桌的食物，多有點不太好。”
周文棠嗤道：“就這點出息？”
倪寶嘉板著麵孔：“反正以後不能這樣浪費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