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撞上!
誰家狗不牽繩!
好懸沒釀成事故,勒壹鬆了口氣,重新開動小麵包。
小麵包向前駛去,大狗看著越來越近的車,佁然不動。
勒壹最後在距離狗隻有半米的地方停下,發現這隻全身沐浴近光燈的大狗,連耳朵和尾巴都沒擺一下。
難道,剛才大狗看他猛地刹車,嚇傻了。
雖然還沒出小區,這地方也算車來車往,可不能放一隻傻狗站在路中間。
打量到大狗脖頸長毛下露出項圈的一角,上麵說不定有能找到狗牌。即便很怵給狗主人打電話,勒壹還是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這個動靜終於叫大狗有了反應,它仿佛完全不懼怕人和車的龐大,反而向打開的車門走來。
呼吸到車外空氣的勒壹,則捂住了鼻子。
“好臭。”他嘀咕。
簡直像走進鄉下的茅廁。
可小區裡哪來的茅廁?
不等勒壹疑惑,大狗已經走到車門前。
臭味愈發濃厚,也愈發清晰。比起茅廁,不如說腐爛的肉……
勒壹看到了腐爛的肉,從大狗前腿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上。
蒼蠅圍著狗嗡嗡飛,一隻蛆鑽出腫脹流膿的腐肉,轉頭和怔然的青年打了個招呼。
“……!”
比起大腦反應出這是什麼狀況,勒壹的身體先做出抉擇,直接收腿,關車門。
方才還慢吞吞的大狗,此刻動作卻像是開了二倍速那麼快,它凶猛地抓向勒壹之前落腳的位置,沒抓到,又跳起,第二次張開爪子。
呯!
車門關上,卻沒能關死,一隻濕漉漉的狗爪卡在門縫裡,當勒壹用力想強行關上車門時,狗爪壓擠出黑色的膿血,流到車座下的地毯上。
勒壹毛骨悚然。
哪怕這樣了,這隻大狗也沒叫過一聲。
而流進車裡的漆黑膿血,淌出長長一道痕跡後,竟像個活物那樣,像條線蟲那樣,挺了起來,頂部可能是頭部的器官,朝勒壹的方向轉動。
勒壹的世界觀在這一瞬間崩塌了。
但他沒時間搶救自己的世界觀,青年一手死死扣住車門,一手向後摸索,打算摸到什麼雜物,砸向膿血線蟲。
他摸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勒壹顫抖地又摸了一把,摸到了手臂和身軀。
啊,車外有凶猛大狗,車裡有膿血線蟲,現在身後還突然多了一個冰冷冷的陌生人。
如果今日沒有死在這裡的話,他就自己雕座佛像,請高僧開光,迎進家中。
便在這時候,身體還沒放棄求生,但意識恍惚要升天的勒壹,聽到身後的人震動胸膛,發出低沉的聲音。
“失禮。”
那個人握住了勒壹的手。
覆蓋上來的皮膚冰涼又柔軟,握住的力道卻比鋼鐵更堅硬。他掰著勒壹的手向前,指向探頭探腦的膿血線蟲。
隻是一指。
沒有特效,沒有燈光。
白玫瑰的花瓣,和芬芳的香氣,一起抖落在勒壹的發梢。
膿血線蟲則融化成一灘乾淨的清水。
冰涼發絲掃過勒壹頸側,他轉臉,瞥見一抹熾烈如血的鮮紅。
外麵的狗沒了動靜,大概也變成清水了吧。勒壹沒有去看,因為鬆開他手,抱起花盆,在副駕駛座上坐下的“人”,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
車內隻有儀表盤散發黯淡夜光,這個“人”身周卻自帶輝光,他坐在那裡,輕輕撫平盆栽白玫瑰的葉片,一頭鮮紅長發垂在他背後胸口,蜿蜒猶如血河流淌。
長發不沾染一點旁的色澤,是最純粹的,生命搏動的顏色,完美襯托他難辨男女的美麗麵龐,和一雙混合明黃、天藍和淡粉的鴛鴦眼。
他穿著立領繡金線的雪白長袍,金線在長袍上勾勒出八芒星與玫瑰的圖案。就在他的領口處,一朵勒壹眼熟的花苞彆在那裡,花瓣邊緣閃爍露水的微光。
還有他頭頂的光圈,那得用什麼打造?黃金,鑽石,又或者光——
“抱歉,是我逾越。”
頭頂光圈,身後雪白羽翼,俊美就像從神話中走出的高大紅發天使抬頭說,似乎在為剛才強掰勒壹的手道歉。
覆蓋冷霜沒有變化的表情,叫道歉好像勒壹的幻聽。
接下來這句也像幻聽。
對著視線移不開的勒壹,紅發天使問的是:
“我漂亮嗎?”
作者有話要說:主角:他不是漂亮不漂亮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少見的……
——————
唐突開文!上次開新文還是去年八月,過去了好久!
是個主角披不同馬甲拯救世界的故事,也是愛與希望的旅途,非種田文請注意哦。
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