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國隊伍裡的年輕人說,他看上去堪堪成年,臉上還長著雀斑,身上雖然有訓練過的痕跡,卻不見血氣。
“不要害怕打起來,”隊伍裡的老兵教育他,“露怯了被看出來,那些白熊聯邦人肯定不會放過你。”
“但我真的很害怕啊……”完全是因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才參加花旗國英雄小隊的年輕快哭出來了。
老兵嘖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安德烈·皮特曼就下了命令。
“彆說話了,白熊聯邦的人還沒走遠。”這個從退役失業士兵一躍成為花旗國覺醒者排麵的中年白人說,“我們也換個方向,彆和白熊聯邦撞在一起。”
他都這麼說了,哪怕老兵覺得雀斑年輕人還需要一點教育,此刻也隻能從善如流閉嘴。
花旗國英雄小隊的三人原路返回,然後在迷宮道路的交叉路口選了另一個方向。
按照他們對白熊聯邦所走路線的估計,走這個方向應該是不會遇到了。
但很可惜,這種估計在一座迷宮裡半點用都沒有。
二十多分鐘後,兩支隊伍再一次狹路相逢。
這次的氣氛比第一次相遇更緊張,教育水平較高,學過白熊聯邦語的雀斑年輕人,聽到對麵有誰急躁地嘀咕,似乎覺得花旗國這邊在跟蹤他們。
不然之前那麼久都沒遇上過,第一次撞見後卻沒過多久又撞見第二次?
老兵也想說什麼,他對白熊聯邦人的不信任直接寫在了臉上。
藍星上又有好幾億人提起心臟,但這回安德烈·皮特曼和伊萬·科茲洛夫對視一眼,先帶著自己兩個隊友轉身了。
白熊聯邦退一次,花旗國退一次,這樣還挺公平。
藍星上更多人放下心來,看來花旗國和白熊聯邦的兩位隊長都很清醒,雖然沒有合作,但也克製地沒有內耗自己人的力量。
於是,這兩支隊伍第三次相遇的時候,大部分藍星人沒有像之前兩次那樣,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但這回,兩支隊伍誰也沒退。
在藍星普通人逐漸升高的血壓裡,他們對峙了一會兒,最後,白熊聯邦的伊萬·科茲洛夫,先操著口音極重的米旗國語開口。
“這不對勁。”他說。
“短時間裡三次相遇,不可能是偶然。”安德烈·皮特曼讚同。
“你應該知道魔鬼的事吧?”伊萬·科茲洛夫問。
“邪惡的蠕蟲化身,比起蛾之母和夢魘,祂是我完全不像對上的敵人。”安德烈·皮特曼摸出了一根煙,手指搓出一點火苗點上,“你覺得是祂在搞鬼?”
“那個魔鬼很擅長利用人與人之間的衝突,我們打起來對祂是有利的。普通迷宮也不會讓我們連續撞上三次,這個迷宮可能在祂控製下。”伊萬·科茲洛夫說。
“這樣的話,我們即使再分開,依然會遇見第四次。”安德烈·皮特曼叼起煙。
“現在保持和平。”
“保持和平。”
他們達成了相同意見。
安德烈·皮特曼回頭對自己兩個隊友說:“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狹長曲折的過道裡,白熊聯邦的隊伍也坐在地上了。有人還抽出了書櫃裡的大部頭看,可惜,上麵的文字完全不認識。
隔著十多米,伊萬·科茲洛夫繼續和安德烈·皮特曼交談。
“如果我們一直沒發生衝突,會發生什麼?”
“……一直困在這裡?”
其實內心並沒有那麼平靜的安德烈·皮特曼說,他抓了下頭發。
這句話音剛落,一點金光顯現在兩個隊伍中央。
安德烈手按在老兵肩膀上,一臉牙疼地看著金光中,一個金色酒杯出現。
對麵伊萬·科茲洛夫看起來沒有動作,但腳下已經彌漫開一片冰霜。
魔鬼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打是吧?
金酒杯在這裡,打不打?
可惜花旗國和白熊聯邦兩支隊伍的反應,是分彆又後退了十米,簡直像躲炸彈。
防禦係能力的雀斑年輕人這回站在了前麵,他看到金酒杯上浮現一圈圈字符,忍不住去辨認。
第一段和第二段模糊不清,雀斑年輕人便念出了第三段。
“……銘記這個忠告,然後離開吧,鐵人。永遠不要回頭。”
念完他頓了頓,茫然問:“鐵人?這裡有鋼鐵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