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茲在喝下那杯酒,並失手將杯子摔破的時候,太宰治正沉思著什麼。
聽到身旁動靜的他隻是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便立刻捕捉到了那雙鮮紅的眸子。
不,也許用被捕捉來形容更加合適。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彆的什麼,在lupin的燈光下,奧茲的紅眼睛看上去竟然在散發著微光。
半闔上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奧茲望著太宰的方向一動不動,眼波裡流蕩著奇藝的光芒,如同被裝進紅水晶裡的聖水,迷人而莊嚴。
而太宰很快意識到,那雙眼睛其實並不是在注視自己,隻是在看自己身後的那串風鈴而已。
微弱的不滿從心口冒出,太宰稍微歪了下頭,輕而易舉擋住了奧茲的視線。
被擋住視線的奧茲一愣,酒精灌滿了他的大腦,那甜膩的味道實在讓他難以防備。
落到如今這幅腦子不清醒的模樣,全是因為奧茲對於自己的不清楚認知。
總之,就是喝醉了。
人類的幼崽用繃帶把自己綁成了一個狼人模樣,還在他的麵前露出了那樣純白的脖頸。
奧茲垂眸輕笑,他扶著吧台,步履蹣跚,來到了喜歡搗亂的幼崽麵前。
然後用食指勾走了幼崽麵前的酒杯。
“唔……”輕嘗了一口太宰的酒,奧茲抿嘴皺起了眉頭,比他剛剛喝的那一杯辛辣很多,也讓他的頭更暈了,“不好喝。”
太宰不是個會跟不熟的家夥聊天的人,但是也許是因為那雙眼睛帶給他的特殊感,讓他在被奪走了美酒之後也沒有感到被冒犯。他隻是注視著那對紅寶石,然後用手托著下巴靠在吧台上。
“你覺得什麼是好喝的?天使之淚?”
“不,”奧茲的大腦每分每秒都在陷入更加混亂的狀態,可是這不影響他對於這個問題的理解,“最好喝的?”
奧茲的視線下移,探入了太宰治的衣領。
他剛剛從酒杯上拿開的手指還帶了些微涼,觸碰到太宰治脖子的那一瞬間,他明顯感到指腹處的那陣抖動。
太宰治微微皺眉,似乎是想擺脫這樣的狀態。
而奧茲呢?
奧茲靠近了他,喉嚨裡傳來氣音:“讓我來告
訴你什麼才是最好喝的,好不好?”
後來?
後來太宰就失去了意識。
就像是被惡魔蠱惑的可憐人一樣,唯一的清醒時刻便是他喉嚨之中劃過一絲冰涼的那一瞬間。
月光下,白淨的少年雙眼朦朧,被身邊的人悉心拆開了繃帶,他被迫揚起脖子,手指無力的抓住湊在他耳邊的那一頭長發。
直到那冰涼的觸感變成了彆的什麼溫熱的、甜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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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光下,莫名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宰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就發現站在自己對麵的家夥頗為奇怪地挪開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
太宰:“?”
他從沒想過會跟陌生人發生彆的關係,而且他醒來之後身體並沒有異樣,顯然是這個叫做奧茲的人誤會了什麼。
太宰沒有好心到要解釋誤會,於是他站定,想聽聽奧茲的想法。
“抱歉。”奧茲低下頭,愧疚感再次席卷了他的胸口。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太宰的神色,卻在看到太宰嘴角那一抹未乾的紅色後,不由得喉結滾動。
他蠢蠢欲動的想為這個剛吃完飯的幼崽擦乾淨嘴巴,可惜他的手隻是微微一動,就看到太宰整個人的警惕級彆又上升了一層。
太宰顯然不是會讓人隨意近身的角色。
奧茲略顯失落的抿著嘴,那雙紅眼睛沒有了昨日的那股誘惑,在陽光下看,它們讓奧茲更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兔子。
“這裡,”奧茲指著自己的嘴角,“有血跡沒擦乾淨。”
說起這個太宰的心情又down了一層。
他想起了剛剛自己如同失控的野獸一般的行為。
“那是你的異能?”太宰治上前一步,在奧茲有些驚訝的眼神之中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奧茲沒有解釋什麼,他看到眼前的年輕人身上冒出一陣光芒,隨後,魔法的文字便將他們兩人包圍了起來。
奇藝的束縛感讓奧茲本能覺得不適,他很快意識到,這股從年輕人身上冒出來的文字正在試圖瓦解自己身上的魔法防禦層。
是的,瓦解,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擊破。
這就是新的魔法嗎?
奧茲表示高興的行為很簡單,他將手套脫下,打了個響指,一顆美麗的寶石便出現在
了眼前。
據他所知,魔術師們最喜歡這種能夠存放魔力的石頭了。
然而,太宰的神情並未顯得高興,他反而皺起了眉頭,撤去了施展的魔法。
奧茲:“你不高興?為什麼?不喜歡這個嗎?”
太宰看著寶石:“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把它拿出來的,空間異能?但是從你之前蠱惑我做出那些事情來看,應該更偏向於控製係的異能?”
“而且,還是在人間失格起作用下,能持續運轉……喂,你到底是誰啊?”
奧茲:“……異能?這是魔法的代名詞嗎?”
太宰:“魔法?”
兩人麵麵相覷,分彆意識到雙方的交流方式應該不在同一平台上。
奧茲沒有多想,見太宰轉身走,於是乖乖抬腳跟了上去。
而太宰如同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得知了奧茲的行動,他回頭瞥了奧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