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奧茲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太宰正用一股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視著他,他也說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有過那麼短暫的理智的回歸,隻是在感受到一種迫人的危機感襲來之時,第一時間認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樣,於是便在下一秒放鬆了警惕。
如今的太宰早已變得比以前更加圓滑了,他有一萬種方法能夠將自己的欲/望隱藏在極致的溫柔之下,所以輕而易舉的,他簡單的收獲了奧茲全部的信任。
儘管奧茲的信任從始至終都對太宰滿懷慷慨。
太宰挑起纏繞在奧茲脖頸處的幾縷長發,讓發梢垂落到他的掌心,然後將它們送至嘴邊印下一吻。
仿佛連發尾都有了觸感一般,奧茲在太宰的動作之下一陣瑟縮,但出於本能的對太宰的親密,讓奧茲在躲閃之後立馬再次靠近。
他茫然的看著太宰的動作,眼前像是出現了一層薄霧,朦朧化了太宰那侵略的眼神。
“為什麼要親頭發?”
電影院的背景音裡,奧茲的聲音很小,但他與太宰之間極近的距離又恰好能讓太宰聽到他說了什麼。
太宰的喉間發出一陣陣悶笑,笑得眼睫毛都顫抖了起來:“那你說,不親頭發的話要親哪裡?”
“這裡,”奧茲輕聲道,他無師自通的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期待的太宰的接近,獠牙蠢蠢欲動的咆哮著,它們被奧茲隱藏在唇齒之間,隻露出一點點小尖牙,可愛的在黑暗裡發出微光,“親親我。”
“做得很好。”
被徹底愉悅到,太宰再也按耐不住笑意,捏住奧茲的下巴,對著他的眉心印上一吻。
“是這裡嗎?”
奧茲搖頭,眼裡的渴望更加濃重了。
太宰又親了親他的鼻尖:“那是這裡?”
奧茲還是搖頭。
“這裡也不對?”太宰一頓,裝作煩惱的樣子,剛打算起身就被奧茲再次勾住了脖子。
他喜歡奧茲這些不曾隱瞞的對他的依賴。
現在的奧茲毫無保留的展示著他對自己的渴望,就好像一條多年在海上航行的輪船,終於得到了港灣的鳴笛回應。
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陷入了被情感困擾的境地。
這樣很好,太宰心想,他希望奧茲永
遠離不開他。
而為了教會此刻仿佛什麼都不懂,又好似一起都懂了一般的血族將此時的感受永駐在內心裡,太宰覺得他應該給予血族一些獎勵。
當然,也是給他自己的獎勵。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劃過奧茲的下唇,讓那薄唇染上一層紅色。
而奧茲反射性的伸出舌尖舔舔他手指的動作,更是讓呼吸一窒,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奧茲,”太宰啞著聲音,“張開嘴。”
“不可以碰獠牙了……”
“不碰,乖,張嘴。”
奧茲乖巧的張嘴,下一瞬,他便重新品嘗到了那股甜美的味道。
似乎比奶糖更加甜,更加容易讓他上癮。
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
好像更餓了。奧茲闔上眼睛之前,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後來……
後來太宰說電影院不行。
奧茲遲鈍的大腦不太能理解太宰說的“不行”到底是哪裡不行,為什麼不行。
他整個身子都恨不得直接掛到太宰的身上,就連太宰從放映廳裡的床上做起來的時候,他都想坐在太宰的腿上,與他胸口貼合,感受那富有生命力的心跳聲。
太宰便如他所願,靠在床欄,在被奧茲用身體遮住光亮的情況下,仰頭與他溫存。
再後來,奧茲隱約記得,太宰好像說了一句“回家”,於是他的魔法自己啟動,光圈與魔紋在腳下出現,他帶著太宰向後一倒,從空間的縫隙裡墜落至了一個還算柔軟的地方--太宰家的沙發。
沒有了點燈習慣的太宰家漆黑一片,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的二人更加肆無忌憚了。
太宰毫無顧忌,轉頭就把剛剛自己承諾的“不碰奧茲的獠牙”這一點忘在了腦後,欺負得奧茲眼角發紅,隻能抓著他的衣服無助的搖頭跟嗚咽,才滿意的親了親那雙像寶石一樣的紅眼睛。
“怎麼像個小兔子一樣?”
奧茲已經徹底沒有辦法回應太宰的疑問了。
太宰的攻勢是前所未有的,他引/誘未曾踏入過蘋果園的血族來到一片新天地,化生成為狡猾的毒舌,哄騙著血族在那紅潤誘人的禁果上咬了一口。
至此,成為共犯的兩位必須共同承受還未到來的懲罰了。
所等待已久的感覺降臨之時,奧茲隻
覺得眼前仿佛閃過了彩色的光,他的腰緊繃到極致,而太宰的手掌則是用力的推著他的後腰,讓他隻能在太宰的身上痙攣一般的抖動。
舒爽的感覺刺/激得奧茲從頭到腳都彎成了一條弧線,他的腳尖不自覺的收緊,插/入太宰頭發中的手也在那一瞬間到來之際,無法自控的狠狠抓住了對方的頭發。
他喘著氣,眼前是漆黑的天花板,很快,太宰再次到來,奪走了他全部的視線與呼吸。
血族第一次有了想流淚的錯覺。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太宰連讓他確認那裡是否潮濕的時間都沒給他,便抓著他的手腕,將他的兩隻手都固定在了頭頂,以極度強勢的姿態,無聲的要求奧茲將注意力放在太宰治一個人的身上。
被人掌控的滋味讓奧茲有些恐懼。可是他又奇怪的對太宰的嘶啞與喘/息感到滿意。
在另一種程度上看,太宰的確也正在被奧茲掌控著。
太宰埋頭到奧茲身上的同時,感受到了脖頸處濕潤又酥麻的感覺。
“餓了就咬一口。”他稍稍停頓自己的動作,撩起眼皮,把脖子湊到了裡奧茲更近的地方。
但奧茲隻是湊上去親了親他,然後固執的堅守底線。
理智在爆發過後的餘韻中略微回潮,奧茲隱約的察覺到了太宰對於想要自己進食的執著,他意識到這其中也許有自己尚未發現的太宰的某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還未實施,奧茲就已經將它放到了“不可以實現”的位置。
想說服太宰放棄這個計劃顯然是不現實的,至少這個頭腦還未清醒的血族想不到什麼妙招,所以能阻止計劃實施的方法隻有一個--
讓太宰忘記這個計劃。
奧茲為自己的聰明想法感到雀躍,該到了由自己攪亂太宰理智的環節了。
他兩眼發光,翻身到了太宰的身上。
不知何時被解開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奧茲的肩膀跟手臂上,他不像平常那樣注重禮節,沒有到衣領都必須整整齊齊的地步。
“太宰,”他呼喚著太宰的名字,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黏膩,食指輕而易舉的勾住了太宰掛在衣領上的領結,他輕輕一扯,將領結轉手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睡覺的時候穿著衣服的話
,衣服會皺的。”
黑暗不能阻擋血族的視線,太宰那不易察覺的吞咽動作自然也逃不過奧茲的眼睛。
他的手指摩擦著太宰的喉結,俯身下去,像太宰之前對自己所做的那樣,掌握住了太宰的死穴。
太宰沒有回答,他用手臂蓋在眼睛上,另一隻手則是覆蓋在了奧茲的手掌之上。
他少見的有些急躁,嘴裡卻裝模作樣的說著誇獎的話:“學得還挺快。”
早在第一次被奧茲教導如何收縮獠牙的時候,太宰便已經被一腳拉進了深淵裡,沒有人能告訴他那令人顫抖而恐懼的滋味到底是什麼,也沒有人告訴他,對那種滋味食髓知味到底是對是錯。
總之,太宰終於把這番滋味回敬給了血族。
報複心從來都是太宰治的代言詞,不然港口黑手黨裡就不會有“惹誰都不能惹太宰治”的不成文的警告了。
*
奧茲是被一陣水聲吵醒的,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短袖,從滿是太宰氣味的棉被裡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