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織田作的咖喱店的計劃被臨時取消了。
奧茲懷裡抱著這個叫銀的女孩,頗有些擔憂的望著太宰的背影。
主要還是擔心那個被他拎著衣領拖在地上移動的昏迷少年。
奧茲無奈:“就這麼想吃織田作的咖喱嗎?我們在家做做看?”
太宰側著臉瞥了一眼奧茲,充滿了複雜情緒的眸子很快冷了下來,他又繼續一個人走在前麵。
奧茲要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家療傷,所以他不得不把這個臟兮兮的小鬼提著。
懷裡的女孩已經累得閉上了眼睛,奧茲小心的追上太宰的步伐,用手臂撞了撞看上去不太高興的家夥。
“給你做咖喱。”
“你都沒吃過咖喱,怎麼會做?”
“看看食譜嘛,一定會做的很好吃,不要生氣了。”
“……”
太宰治想說,他生氣可不是因為吃不到咖喱。
可他最終還是低低的“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奧茲的說法。
在香氣撲鼻的情況下醒來的芥川第一反應不是懷疑自己做了個美夢,而是在恢複意識的那一刹那,開始尋找身邊能夠防身的東西。
可惜他剛翻了個身,後腦勺傳來的刺痛與眩暈感迫使他又平摔到了地上,像個還未學會行走就想奔跑的小獸。
這樣算不上劇烈的動靜,仍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太宰把集中在遊戲上的視線分出了一秒鐘,給這個還沒摸清狀況的拖油瓶,而後的一秒,一個穿著新裙子的少女結結實實的衝進了芥川的懷裡。
還沒來得及痊愈的傷口估計又要重幾分了。
芥川被這突然的衝撞驚得原地咳嗽了起來,他視線模糊得厲害,但是可以辨認出身邊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
“咳、咳咳……銀?咳咳咳……”
“喝杯熱水吧。”
芥川的身子一緊,下意識的衝陌生聲音的來源方向露出凶狠的表情。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呆愣的狀態。
帶著安撫意味的手掌正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從肺部傳出來的陣痛一般。
還有麵前散發著溫熱的水杯。
乾淨的水杯裡裝著透明的水。
這樣的說法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沒有人會特意
把飲用水前麵加上“透明”之類的形容詞。但是芥川會,在貧民窟生存過的人都會。
貧民窟並沒有像城市中那樣完善的飲用水渠道,貧民窟的居民平日裡能夠喝的水,小部分是從海裡接回來,通過長久的過濾變成淡水再飲用的。而大部分的人無法得到或者安全守護過濾裝置,所以大多數的人喝的都是從地底挖出來的、或是從城市的水溝裡流出來的水。
天知道這些水源乾不乾淨,畢竟很多時候大家對於水裡漂浮著的那層綠色都是見多不怪的。
而熱水,熱水就更是珍貴了,在連活下來都很困難的情況下,誰還會去追求一杯熱水呢?
“怎麼了?”奧茲有點奇怪。
太宰埋頭苦玩他的遊戲機:“被打傻了吧。”
芥川這才發現,自己跟妹妹的身上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了,傷口都被繃帶綁住,一點都沒裸露在外麵。
他鮮少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你們……”是誰啊?
直到坐在餐桌上的時候,芥川都沒能夠回過神來。
銀的身上換上了一件和服,正臉紅紅的看著那個一頭長發的男人。
他們的麵前擺著一份咖喱,似乎剛剛做好,還在冒著熱氣。
這是芥川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畫麵。
長發的男人把勺子塞進了他的手裡,轉而對身邊的短發男人說:“不會真的傻了吧?他為什麼會被砸到頭?”
短發的男人對這個問題興致缺缺:“我又不是喪屍,怎麼可能會明白喪屍對他後腦勺的執念。”
聞言的芥川摸了摸自己被纏上繃帶的頭:“嘶。”
好痛。
咖喱是奧茲現學現做的,食譜上明明寫了需要兩個馬鈴薯,可是他切完馬鈴薯之後,才發現兩個能切出一大盤的配菜,還要加上兩顆洋蔥洋蔥跟三根胡蘿卜。
整個鍋燉出來,四人份的咖喱被煮成了八人份。
奧茲擔憂的看著那還有一大鍋的咖喱,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成功的把它吃完。
“真的不多吃一點了嗎?太宰?銀?芥川?”
一直保持沉默觀察著眾人的芥川兄妹搖頭。
太宰則是表情更臭了一點:“為什麼要同時喊三個人?”
奧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啊?”
太宰:“
我是在表達,這兩個小鬼還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奧茲:“天色暗了,兩個孩子單獨在街上很危險的。”
太宰:“你要留他們住一晚??”
奧茲:“那個,你們那邊不是有收童工的傳統嗎?要不問問森先生的意思?”
畢竟在未來的時候,奧茲的確是見到過這兩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