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的老板在那時奇怪的表情與對自己的態度就暗示了他應該在曾經與這位客人相識,或者他們本來就有著某種親密的關係。
這樣看來,掛在自己手上的這串鏈子應該也可能是來自奧茲吧。
太宰再次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人,除了模樣非常賞心悅目以外,連穿著都是非常講究的,帶著一股上世紀的英國紳士的味道。
還有在與他十指相扣時,指間那枚圓滾的戒指。
戒指的冰涼讓它的存在感強了很多,至少在太宰治每次注意到它的存在時,都會感到一股無端的怒氣。
既然在欺負他了,那就一次性欺負到底吧。
他掐住奧茲的脖子,逼他抬頭:“你結婚了?”
奧茲一開始沒聽清太宰說了什麼,等他完全理解那一個疑問句之後,表情變得茫然:“什、什麼結婚?”
“沒結婚為什麼要戴戒指?”
茫然的成年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瞳孔顫抖著移開了視線,臉頰上也飛速的升起了一抹紅潤:“戴、戴戒指就是結婚的意思嗎?”
太宰治覺得驚奇:“你連戴戒指的意思都不知道,就接受了彆人給你的戒指?這也太好騙了吧。”
“他沒騙我……”
“沒騙你怎麼會不告訴你含義然後送你戒指?你這種傻子一看就是被盯上然後騙色偏心的料。”
“他沒騙我!他就是、就是……”
突然就生起氣來的人大聲的反駁,他眼底的堅定與那顯而易見的愛意簡直刺痛了太宰治的眼睛。
“……他就是喜歡我的。”奧茲有些害羞,但還是堅持把後麵半句說完。
他不知道,這樣的肯定對現在的太宰治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被點燃的□□,即將炸毀太宰治這座原本就快要爆發的火山。
老是說些讓人生氣的事情。
太宰治皺眉,還沒有意識到在成為血族之後一直無悲無喜的心臟正在被眼前的人攪動,他隻憑著本能想要反駁奧茲口中的這些讓他不舒服的話。
他沉著聲音:“所以你也給他戴上戒指了?”
奧茲停頓了幾秒,小心的問:“我應該要給他戴嗎?”
“嘖,戒指都是成雙成對的,他給了你,
卻沒讓你給他戴,明顯就是你被騙了,快把這種醜東西丟掉,礙眼死了。”
奧茲拍開了太宰治的手:“你彆碰。”
瞬間,太宰治的表情消失了,氣場也徹底陰沉了下來,他掐著奧茲的手加大力度,警告道:“這裡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碰的。”
這一棟做讓奧茲疼得縮起了肩膀。
他有些委屈,又有一點不知所措,眼前的太宰有點陌生,又熟悉得厲害。太宰跟以前一樣任性,但是他不該是這樣舍得讓自己的疼的。
可是他又想,太宰已經忘記了,跟以前不一樣才是正確的,所以太宰的確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是、但是……
太宰治煩躁的“嘖”了一聲,指尖一顫的他瞬間放鬆了力道,有些慌亂的往後拉開了一點距離。他把那一瞬間的緊張全部藏得很深,深到奧茲不能夠察覺,也深到他自己都快要發現不了了。
“你乾什麼?!你彆哭啊。”
“誰哭了!”奧茲深吸一口氣,鼻音有點重的他狠狠的反駁:“我、我們血族是不會哭的!”
不會哭你紅什麼眼眶,你委屈什麼?太宰治抿嘴,心頭的煩躁還是一點都沒有散去。
在他的猜測中,現在能夠讓奧茲心情平複一點的方法就是自己離奧茲遠一點,但是這個方法他是絕對不可能采用的。
所以他隻能儘量的放緩聲音:“那你彆難受。”
“我怎麼才能不難受啊,”奧茲的喉嚨有些酸澀,他用手臂擋在眼前,擋住了他那念念不舍的粘在太宰身上的視線,“你明明就不認識我,還把我騙到賓館去做那種事,還說什麼隨便誰都可以……你太壞了,你太壞了……”
越說奧茲越覺得難過,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些陌生的感覺,這讓他很難受,隻能不停的用手掌摩擦著眼皮,試圖讓那些感受能夠減輕一些。
你怎麼能夠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又說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呢……
“你還說他騙我!他根本沒有騙我!他一定不會騙我的!你才是騙我的那個,你是個壞東西,你對我一點都不好,我不要你了!”
你快點把太宰還回來!
太宰治的手一緊,指甲瞬間刺破了手心。
——我不要你了。
他難以呼吸
,感覺脖子正在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卡住,心臟也被掛上了重物,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往下墜落。
這種感覺令他震撼。
也令他幾乎半個身子都跨進了名為瘋狂的領域。
太宰治惡狠狠的咬著牙,仿佛牙間就是奧茲的血肉一般,那股殘暴的念頭在此時此刻竟然飛速的生長著,就像是被惡魔所蠱惑了一般,他即將化生成為一個劊子手,將眼前所有令他不悅的東西全部清楚。
想把奧茲的嘴堵住,要他收回剛剛說的話,要他隻能藏身與自己的身下,被迫卷入情/愛,要他被自己貫穿,要他哽咽著求饒,隻能呼喚自己的名字。
這樣瘋狂的念頭久久都不能散去,逼得太宰治的瞳孔更加深紅,頭皮都快要疼痛到炸開。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怎麼可以不要我?!太宰治強忍著怒氣,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在瘋狂之外的另一半身體死死的抓住了靈魂中為數不多的清明,他被掐住脖子,被要求著不能衝上去做那些可能會讓奧茲受傷的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
看不見的力量壓低了太宰治的頭,讓他沉重而疲憊的倒進了奧茲的胸口。
“對不起。”
他用氣音陳述著歉意。
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再說那些話了?我好像真的無法承受這種詛咒。
太宰治大口的喘息著,頭疼欲裂的他全身都陷入了戰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