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獻策(1 / 2)

馮祿?馮公公?

魏雲熙和羅聞夕相視一眼,都有些意外,並肩走上前打招呼。

馮祿回了禮,笑道:“老奴奉命在此等候,是想給縣主捎個話,按規矩,明兒是要來宮裡謝恩的。”

魏雲熙連忙表示感謝,心念一動,又繼續道:“深謝陛下,百忙之中還為我勞神,實在是於心不安。這兩日驟然降溫,不知陛下龍體可安康?”

羅聞夕:剛在宴席上才見過,這個借口找得略顯蹩腳啊魏小熙!

馮祿揣著浮塵歎了口氣,悠悠道:“陛下龍體尚算康健,就是近日來為著在北邊建海港的事煩心得緊,耳根子不清靜,睡得就不安生......”

魏雲熙心領神會,衝勸勤齋的方向拱了拱手,虔誠道:“陛下高瞻遠矚,所思所想皆為萬民福祉,吾等雖言微力薄,但也願有機會能為陛下分憂一二!”

“縣主有心,陛下若得知定會歡喜寬慰,夜裡也能睡個好覺。”馮祿笑得見牙不見眼,側身甩了甩拂塵,恭送二位慢走。

魏雲熙和羅聞夕客氣地回了回禮,繼續往順貞門的方向走。

兩家的馬車早早候在城門外,因為府宅方向不同,她們隻能在這裡分開了,羅聞夕沒有多打聽馮祿適才專門等在長康左門的用意,見到魏雲熙沒有怵意,就知道她自己能應付。

“燕青的軍餉已經批下來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明日就要隨大伯離京回燕青了,你不要來送我,等我書信。”

魏雲熙點頭,“也好,那咱們便在這裡告辭吧。多多珍重,彆總替我擔心,銀子不夠了儘管給我寫信。”

羅聞夕失笑,豪爽地衝她揮手,催促道:“上車吧,夜裡外麵冷得很,你可得保重好身體,還指望著你多賺銀子呢!”

魏雲熙樂不可支,沒跟她客氣,在雲珠的虛扶下上了馬車。經此一彆,三年或更久,她們恐無如此相聚的時光了。

但人生從來便是如此,聚散終有時,隻能且行且珍惜。

“姑娘,從今以後,您就是縣主了!這是真的嗎?”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雲珠一想到這件事仍覺得跟做夢似的,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魏雲熙珍而重

之將聖旨從懷裡掏出來,小心翼翼展開,逐字逐句看上金絲黃絹上的字,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曾經有過的最大膽的設想,就是皇上會暫時不收回父親的爵位,以此蔭庇自己,沒想到皇上出手竟然如此闊綽,直接給自己加爵。

放眼大虞王朝,異姓縣主恐怕一雙手也數的過來吧。

激動之餘,想到馮公公的身影,魏雲熙發熱的頭腦立刻降溫。今上是什麼人?天下最擅平衡之術的宗師級人物,絕不會給你個西瓜隻求回報個芝麻。

把聖旨卷起來重新收好,魏雲熙胸中忽然湧上一股放手一搏的壯懷激烈之感。自己在腦海中勾勒出的宏偉畫卷,終於等到了窺見天光的時機!

這一夜,平靜的魏府因為魏雲熙的歸來猶如一瓢涼水潑進了滾沸的油鍋,炸了。從上到下,幾乎沒人睡得安穩,第二天早上醒來,一個個眼底發青,眼神卻賊亮,尤其是看到魏雲熙的時候,直將她看得心裡直發毛。

“秋姨,這是......”魏雲熙看著一大早就齊聚在自己院子裡的眾人,甚至連秋姨和阿初也都在,費解不已地問道。

兩個家丁手腳麻利地抬了張大木椅放在廊下,梁氏笑著將她拉到椅子前坐下,眉眼間儘是藏不住的笑意,“如今你可是縣主啦,大家夥都來給你請安,順帶討個賞!”

魏雲熙見大家著實高興,便從善如流應受了他們的禮,手一揮,讓賬房給每個人多發一個月的月錢當紅包。

“隻有一點,在府裡你們還是喊我姑娘吧,彆縣主縣主的,怪不習慣的。”魏雲熙不忘提醒。

眾人應下,歡歡喜喜地去乾各自的差事。

魏雲熙陪著秋姨和阿初用過早飯,見時候差不多了,就準備動身進宮麵聖。魏大管家把禮單冊子呈給她過目,魏雲熙想了想,讓他把薄胎紅釉瓷的完全配方加了進去。

宮中所用的瓷器基本都由官窯統一燒製,隻有像薄胎紅釉瓷這種極具風格的秘製瓷才會列入皇家特供名冊。如果官窯能自己燒製出薄胎紅釉瓷,那麼皇家特供這條路自然就走不通了。將皇家剝離出來,薄胎紅釉瓷完全置入市場競爭中,才更容易放開手腳去運作。

魏大管家雖然還不能理解自家姑娘的用

意,但目睹她此前幾番大刀闊斧的變革後,已經學會了少問多看。

今日不是大朝會,魏雲熙在宮門外沒等多久就被宣進了弘德殿的東暖閣。照例先是一番隆重的謝恩,建寧帝耐著性子聽完,免禮賜座,抬手摒退左右,隻留下馮祿從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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