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然咂咂嘴巴,沒說話。
門邊紅裙女人眉梢一挑,“怎麼,才幾天沒來就不認識門兒了?還是說,早就把我給忘了?”
蘇小然靈氣的眸,落在靠門邊那位風情萬種的主兒身上,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阿纓,你不要每次我來的時候,都說這句話嘛。搞得我像個始亂終棄不歸家的渣男一樣。”
其實。
蘇小然更想說,每次阿纓依靠在門邊,媚眼如絲說這話的時候,她總有種自己是恩客,在逛窯/子的錯覺。
不過,阿纓脾氣暴,她可不敢說實話。
阿纓從大殿門口扭著腰走過來,兩條白皙的小腿比地上的雪還要白三分。
蘇小然瞄著她又細又軟的腰,每次都在心裡羨慕嘀咕。
不愧是禍國傾城的狐狸精呀,這腰比水還軟,怎麼就能扭的這麼好看呢?她什麼時候也能走的這麼好看呀?
阿纓走到近前,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抬手刮刮蘇小然秀氣的鼻尖:“看什麼呢?死鬼,你這眼神,比男人看到我都要亮!”
蘇小然回神,桃花似的小臉滿是不好意思:“還不是你太好看了嘛!”
阿纓抿唇笑出聲,眉眼風情更甚。
總算是不跟蘇小然計較,細膩柔軟的手牽著蘇小然朝裡走。
蘇小然腰上還掛著一個四寶呢。
蝕月在身後笑,看著她拖家帶口的進了寺廟正殿。
正殿裡空蕩蕩的,供台上連神像都沒有。
打掃乾淨的地麵上,升起了一個圓火盆,裡麵燒著從四象山撿來的乾柴,火焰很旺,烤得整個正殿暖烘烘的。
蝕月阿纓他們都是精怪,本就不怕冷熱,烤火盆是為蘇小然燒起來。
知道她每次上山都很冷。
阿纓他們就提前燒好,等她來。
蘇小然被阿纓拉著,在火盆旁邊的蒲團上坐下來,熱意襲來,很快手腳就恢複了直覺。
阿纓幫她摘了帽子,又看到蘇小然的新手套,撇撇嘴,“這又是那個阿玉給你織的?”
蘇小然點點頭,笑眯眯道:“好看吧?”
阿纓哼了一聲:“我也會啊,等我明天也給你織一個更漂亮的,把這副換下來!”
她神情霸道,頗有些吃醋的意思。
蘇小然嗯嗯啊啊的點頭,應著她。
這話她也就是聽聽而已。
阿纓哪裡會這些手工。
每次她上山,身上隻要穿著、戴著秦玉給她做的衣服或者手工,阿纓就要酸一陣,丟出一句回頭也給她做。
蘇小然都聽兩年了。
也沒見過阿纓真的做出來過。
蝕月把大背包放在了蘇小然腳邊,探身把火盆裡的木柴撥好,燒得更旺一些。
“然然,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吧,我這次鋪好厚厚的稻草了哦,就睡在四寶窩裡好不好?”
四寶黏人地趴在蘇小然懷裡,清澈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期待。
他年紀最小,修為沒有阿纓、蝕月高,還不能完全幻化成人,每次幻化,一對尖尖的耳朵,蓬鬆的大尾巴怎麼就掩不住。
蘇小然笑眯眯摸摸他的額頭,剛想說話。
旁邊的阿纓忍不住嬌笑,“四寶,你那個窩自己睡還可以。她那個怕冷的勁兒,隻怕是到明天早上就要被凍成冰棍了。她隻能呆到天黑,一會兒讓蝕月早點送她下山去。”
四寶癟了嘴,表情很是失落,抱著蘇小然腰,更不肯撒手了。
蘇小然捏捏四寶的尖耳朵,小臉盛滿笑地安慰他:“不要傷心啊,再過幾個月,等開春天氣暖和,我就留在山上陪四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四寶眼睛重新亮起來,露出笑顏,“這是然然自己說的哦!”
維持人形需要消耗太多的體力,像是四寶這種沒有修成的小精怪,沒一會兒就會累了。跟個縮水的氣球一樣,變回了原形。
一隻小小的鬆鼠,完全被蘇小然抱在懷裡。
她漫不經心的一下下順著四寶的皮毛,四寶找了舒服個位置,半闔上眼睛,懶洋洋的打瞌睡。
蘇小然讓蝕月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拿出來。
除了一些日常修煉必備的符咒、老爺子給準備的道法書籍外、還有許多食物,胡蘿卜、堅果、烘乾蔬菜。
這三隻精怪吸天地靈氣,早已經辟穀,蘇小然隻是帶些給他們打發時間的小零食。
蝕月道了謝,起身去把所有的東西歸置好。
蘇小然又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一個亮閃閃的小玻璃瓶,裡麵的色彩嫣紅,極是漂亮。
她遞給阿纓,笑眯眯的說:“阿纓上回就說看到有人類手指頭上塗得抹花花綠綠的,我就給你買了一瓶,你試試好不好看!”
阿纓視線睨過來,看到蘇小然白皙掌心的小玻璃瓶,漂亮嫵媚的臉上登時浮出驚喜,嗔道:“死鬼,你還真給我帶了啊!”
她扭著腰坐過來,接過蘇小然手裡正紅色的指甲油,一改剛才媚眼如絲的風情模樣,興奮地跟個孩子似的擺弄起來。
它們在四象山修煉成精後,除了山腳下的望北村,就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踏足人類世界,濁重的塵世煙火氣會侵蝕它們的靈氣與道心,對自身無益,所以它們從沒想過去四象山以外的地方。
可這不妨礙精怪們對人類世界的好奇。
阿纓又是個愛美的狐狸精,最喜歡這些精致的、人類女孩子的東西。
她研究著,給自己食指塗了一抹豔色後,伸到蘇小然麵前:“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