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彆墅。
既然知道了害人的邪祟是什麼東西, 也就有了應對辦法。
程程跟蘇小然非常有把握,可以抓住、絞殺它。
兩個人把客廳完全清了出來, 整塊的昂貴地毯抽掉。
蘇小然就坐在客廳中間,光潔的地板上。
她被程程用朱砂畫的符咒、法器跟銅錢布下的陣法, 完全包圍。
最後一筆畫好符尾, 程程滿意的看著自己在地板上的作品, 笑嘻嘻的衝蘇小然挑眉:“怎麼樣, 這符畫的漂亮不?”
蘇小然也很捧場的誇讚:“完美, 棒棒噠!”
程程走過來, 遞給蘇小然一把小刀, 認真起來:“小然,辛苦你,一點點就夠了。”
蘇小然點頭,接過小刀,抿著唇在指肚上劃了下。
殷紅湧出來, 滴在地板的符咒中間,一滴滴, 很快彙聚成小小的一團血泊。
程程趕緊遞過來消毒紙巾,蘇小然疼的齜牙咧嘴, 消毒紙巾按住傷口。
他則轉身去開彆墅門,將兩扇門完全的大敞開來。
蘇小然眉眼低垂,口中低喃晦澀難懂的咒語, 啟動了陣。
四散在地板不同方位的小銅錢, 隨之個個震動, 叮叮當當的,仿佛被爆炒的豆子要跳起來般。
很快,有風外麵湧出來,被小銅錢壓住的符咒,被吹的要掀起來。
客廳裡的溫度都跟著降低。
蘇小然垂眼,像是聽不見獵獵的風聲,柔唇依舊開開合合。
隨著時間的增加,那股莫名而來的風在陣法中間卷了幾圈。
吹散了蘇小然耳邊的碎發後,緊跟著,順著程程打開的門吹出去,消散在外麵天地間。
程程站在門外,抬頭看著仍舊不斷飄雪的夜空,“嘖,快點來啊,可彆讓我們失望。”
蘇小然從陣法中走出來,拿過藥箱裡的紗布纏著自己白嫩的手指,見程程還站在彆墅門廊下,笑著喊他:“外麵冷死了,先進來吧。”
程程關好彆墅門,邁回屋內,問蘇小然說:“應該要不了多久吧?”
蘇小然點頭:“很快的。”
程程瞄到蘇小然纏好的手指,還是有點心疼的,“小然妹妹,疼不疼?等滅了那臟東西,哥給你買幾隻老母雞,好好補補!”
蘇小然被逗笑:“好啊!”
她怕程程分心,又問:“工具你都準備好了嗎,儘量一次性把它消滅,不要讓它跑了。”
程程伸手拍拍沙發旁邊的雙肩包,自信道:“放心,一隻都跑不了。”
這次他們要對付的臟東西叫吸血獸。
是精怪,卻也不是。
因為吸血獸哪怕修煉的再久,也沒辦法像是其他精怪般幻化人形。
隻能如同寄生蟲般依附人類體內生存,它嗜血又凶殘,甚至可以把人類的身體掏空的隻剩下一張皮囊。
而且它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原始本能。
本能的生存、吸血、不停繁一殖、壯大自己的群體。
仿佛蝗災般,繁一殖能力非常強。
所以對於陰陽先生跟屠妖人來說,吸血獸這種邪祟雖然不厲害,等級也不高,但是非常膈應,處理起來有點麻煩。
因為,它靠群體生存。
如果沒有全部消滅的話,哪怕有一隻溜走跑掉,它也可以通過繁一殖,死灰複燃,再次作惡。
蘇小然跟程程都沒有見吸血獸。
這種邪祟是屠妖人跟陰陽先生最忌諱的,隻要出現在人類世界,必然會被傾儘全力的絞殺。
這麼多年,沒出現過幾隻。
他們倆也是聽家裡的老爺子講過而已。
本以為吸血獸已經在世上消失,沒想到還有餘孽。
蘇小然跟程程等了好久,時間越來越晚。
兩個人漸漸有些撐不住,打起了瞌睡。
……
蘇小然抱著靠枕,昏昏欲睡間。
覺得耳蝸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安靜的彆墅裡,分外明顯。
腦中的神經一下子被激活,瞬間清醒過來。
抬頭望去,對麵的程程也坐直身體,目光清醒。
兩個人相視一笑,表情都是一樣的。
嗬,等了半夜,總算是來了!
程程站起來,活動坐僵的身體,提起手邊的雙肩包,笑嘻嘻的對蘇小然說:“走,乾活去,天亮之前收拾乾淨,咱們去外麵吃早餐。”
蘇小然抽出骨笛攥住,並沒有直接祭出來。
骨頭材質的笛子,巴掌長,笛身刻滿古樸又神秘的符文,透出隱隱的神秘森寒。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有很多東西在地上快速爬過。
蘇小然跟程程走向客廳地麵的符咒處。
這時。
程程頓住腳步,伸手攔下蘇小然,衝她努努嘴。
蘇小然順著程程的目光望去。
隻見彆墅一樓落地窗外,站著一個單薄的身影,看體態,是個女孩子。
她像根僵硬的木頭,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因為離得遠,看不清楚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