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回到彆墅, 房子裡的腥臭味早已經散儘。
客廳地板上,還有擦掉一半的淩亂符咒跟血跡。
薑淮看到那些血時, 視線又落在蘇小然包紮好的手指上,眉頭微蹙, 下頜線條繃的有些緊。
蘇小然想要清理, 被薑淮阻攔住, “時間太晚了, 去睡吧。明天會有保姆阿姨來打掃的。”
把雇主家弄得這麼亂, 她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的, 隻是順手的事情,我去洗洗抹布,很快就可以擦乾淨的。”
隻是客廳裡的地毯也被抽掉,重新複原的話,是有點麻煩。
說罷, 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
蘇小然轉身去拿丟在地上的那塊抹布, 身側的手,突然被拉住
薑淮骨節分明的手指, 牢牢扣著纖細的腕骨,力道有些不受控製的大。
“誒?”蘇小然感覺到點痛,轉頭望來。
薑淮居高臨下的望她嬌俏萌動的臉, 深眸斂了斂, 滾過莫名情緒, 隱隱的炙熱。
明明是他主動攥她的手腕,也是他掌心的溫度更灼人,薑淮卻像是她白瓷般的肌膚燙到,一下子鬆開手。
站直鬆竹般的身體,偏過淡冷禁欲的臉,喉結微滑動。
“薑先生?”蘇小然喊他。
薑淮握過蘇小然的手,在身側微攥起,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軟膩的觸感。
薄唇動了動,清冷聲線溫和許多:“不用你收拾,你手上還有傷,沾臟水不好。”
蘇小然不在意的笑,梨渦都冒出來:“其實這點小傷口真的沒事的啊。”
薑淮蹙眉,堅持道:“去睡吧,會有人收拾的。”
蘇小然看看亂七八糟的地上,再看看薑淮開始有些不好的臉色,“那……好吧。”
薑淮抬手又鬆了鬆溫莎結,領口紐扣被扯開一粒,姿態比之前在車裡時,更加魅惑撩人。
他不再看蘇小然,邁起筆直的長腿上樓,“晚安。”
“好的,薑先生也晚安。”
目送薑淮上樓,蘇小然扭頭看看地上的符咒,沒有繼續清理。
轉身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後,也跟著上樓。
……
推開臥室的門,蘇小然習慣性的去看床側的單人沙發。
小家夥果然在,蜷縮成一團,睡的很香。
蘇小然笑笑,把陽台窗又關了些,低頭看到自己之前放在乾淨餐碟裡雞肉乾跟軟牛肉都沒有動過。
它果然是沒有吃啊,看來是真的不餓。
聽到蘇小然的腳步聲,小白貓被吵醒,抬頭看她一眼,寶石綠的貓瞳半眯起來,沒睡醒的樣子。
蘇小然也不是很困了,索性坐在沙發邊的厚地毯上逗它玩,“你總這麼神秘兮兮的來去的不行呀,難不成真的把這裡當家啦?”
小白貓高冷的沒理她,側躺著自顧自伸伸懶腰,胡須都跟著抖起來。
“過段時間新年時我就要回我家裡,那時候你要是再跳進來,可就找不到我了。而且年後回來,我還得跟著雇主,或許就不住在這裡。”
“你要是有主人還好,萬一主人不管你,你到時候可就真的要挨餓了啊。”
一邊撓著它脖子處的被毛,一邊絮絮叨叨的跟它講話。
小白貓應該是被她撓的舒服了,主動把脖頸往她手裡送送,下巴更是抵.著蘇小然的手指,貼近的碰著她被紗布包著的手指,緩緩蹭著。
“誒。”蘇小然盯著小白貓的脖頸,靈光一閃,冒出個念頭。
小白貓每次都是晚上過來,它白天不是去外麵找吃的,應該就是回家了。
也許,她可以嘗試聯係一下它的主人。
蘇小然為自己的念頭高興,趕緊起身,興衝衝朝樓下走。
原本被擼的正舒服的小白貓一下子爬起來,湛綠貓瞳眯起來,盯著蘇小然突然離開的背影,有點不悅。
她去乾嘛了?
從沙發上輕盈的跳下來,小白貓略有些焦躁的在地毯上走了兩圈。
最終還是忍住,沒有下樓。
蘇小然回來的也快,手裡還拎著個東西。
小白貓抬眼,瞄到她手裡的貓項圈,頓時危險的齜齜牙,鋒利犬齒暴露出來,很有威脅性。
蘇小然怕它跑掉,伸手把它撈起來,圈攬抱在腿上:“這是上回宋先生買的一堆貓零食裡送的。原本呢,是想給小黑貓糖糖用的,結果一直也沒用上,我也忘了給糖糖帶走。”
“現在就送給你,是不是很漂亮啊,來,我給你戴上。”
小白貓在蘇小然腿上劇烈的掙紮,張牙舞爪的,四爪胡亂蹬著,想要逃跳出去,看起來極其抗拒貓項圈。
它怎麼可以戴貓項圈!
它不要!
這麼醜的東西,哪裡漂亮了!
小白貓雖反抗的厲害,四足上的貓爪卻收攏的很好,一點都不會劃傷蘇小然。
尖利的犬齒,也是虛張聲勢,明明可以咬到她的雙手,卻都避開了。
於是——
在蘇小然的‘強製.暴力’下,貓項圈成功給它戴上。
小白貓非常不滿,爪子不停的去撓項圈。
蘇小然忙安撫它,抓住貓爪:“彆亂動啊,好好戴著呀,我還要靠這個貓項圈給你主人傳遞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