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你腦海裡的雜念,靜下心來,深呼吸三次,緩慢地,吸氣——”
溫阮盤著腿坐在盛以茉對麵,兩隻掌心攤開在膝蓋,閉著眸深吸了口氣,胸腔隨之起伏。
“……”
盛以茉打斷她:“不是讓你練功,放輕鬆就好。”
“哦。”她含糊地應了聲,睜開眼。
“現在完全放空你的頭腦,什麼事情都不要想,憑第一感覺從麵前的一堆牌中隨機抽出三張。”
溫阮緊張地吞咽了一下,不敢猶豫,飛快地從中唰唰唰抽出三張,又像觸電似的快速把手縮了回來。
盛以茉將牌麵翻開,眾人都湊了上去。
她微眯起眼,故作深沉地捏著下頜,一字一句地說:“過去種下的桃花會在三個月之內結果,對方對你的喜歡是特彆的,真心的,隻要你鼓足勇氣把握當下,便可收獲緣分。”
蘇純偏頭:“過去種下的桃花?什麼意思?”
林湘分析說:“是不是意外錯過的緣分或者跟前男友破鏡重圓之類的。”
“不會吧……”溫阮聽到後者,嚇得屏息提神,淚眼汪汪地看向盛以茉,“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呀。”
盛以茉冷靜地搖頭:“沒有。”
“……”
太殘忍了吧。
見她一臉沮喪,蘇純調皮地從背後挑了下她的馬尾,揚眉:“你這明顯是有故事啊。”
林湘安慰她:“沒事,你就卯足勁兒在這兒呆滿三個月,他是不可能進來的。”
蘇純:“對啊,為了躲開狗比前男友我們也得撐到成團,拚命搞事業!”
“……”
溫阮扯了下嘴角,一頭栽倒在玩偶身上,笑不出來。
*
主題曲隻有三天的訓練時間,溫阮基本功比較弱,臨近評級更是連午覺都不敢睡,除了吃飯,一整天的時間都泡在練習室裡。
窗外烈日焦灼,暖橘色的光線傾瀉而入將地板切割成兩半,溫阮站在一側的陰影裡,踩著音律勤奮練習。
她小時候學習過一段時間民族舞,節奏輕緩的華爾茲也會一些,但都是略懂一二,對於現代舞比較陌生,因此相比彆人來講比較吃力。
空氣溽熱,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她急促地喘息著,數拍子的嗓音都變了調。
跳到最後收尾,她雙頰染上緋紅,幾縷碎發從橡皮筋裡跑出來,亂糟糟的,鼻尖沁滿細密的汗珠。
溫阮用手背胡亂蹭了下額頭,想著再放一遍音樂時,門口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力度還有些不夠,副歌部分節拍略微亂了一點……”
她倏地抬眸,紀言之逆著光踱步走來,筆挺修長的輪廓被日光描摹地虛渺。
溫阮對於他的出現有些意外,老實巴交地懵頭鞠了一躬:“老師好。”
她彎腰的動作幅度偏大,掀起來的發尾甩到了紀言之臉上,像個小刷子似的掃過他的麵龐,些許的癢。
怡人的發香纏繞在鼻端,他呼吸悶滯了片刻,恍惚間感覺胸口的衣料拉扯了下,緊接著一顆腦袋直挺挺地撞到他的胸膛。
“?”
“……”
溫阮側身支著脖子,臉頰羞窘地像個番茄。
兩隻手迷茫地抓了幾下,在抓到他手臂的瞬間又倏地鬆開,憋著氣說:“老…老師,我的頭發好像纏在你扣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