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嚇到冰涼的身體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知覺,心跳也緩和了些許。
不過馬上,她就發現有些不對,手臂瞬間又僵硬了——
耳畔響起男人拖長氣息的輕笑。
隻見他掀起眼皮,修長的指尖搭在門框輕敲著,悠閒散漫地偏了下頭:“你想抱多久?嗯?”
“………………”
溫阮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血液頓時上湧到頭頂,耳廓裡的神經焦急地跳躍著,腦袋暈乎到幾近缺氧。
她倏地直起身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像觸電似的瞬間彈開,跟他拉開一大半距離。
試衣間的空間逼仄狹小,她起身的速度又太快,腦袋稍不留神就會撞到門板,意識到這點的紀言之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慌忙墊在她的後腦勺上。
“砰”的一聲,幾乎是在瞬間,她的頭壓著他的掌心撞到了門板。
“嘶——”即便有肉墊在下麵護著,溫阮還是條件發射地眯了眯眼,眉心皺的像是吃了檸檬。
紀言之彎著唇角無聲笑了。
他用那隻墊在她腦後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尾音微揚著,嗓音壓得磁性悅耳:“這麼笨,不小心點?”
她“唔”了一聲,眼尾滲出了點淚水,眼圈都紅了,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疼得。
男人低著頭,乾燥的指腹不緊不慢地揉著她的發頂,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廓。她不由自主地咽了記口水,清晰地感知到,隻要稍一側眸便能親吻上他的側臉。
好曖昧好曖昧。
她耳根紅的滴血,都快難以呼吸了。
“疼嗎?”他低沉的聲音像是悠長的音弦,伴隨而來的吐息燙得她足以融化。
她渾身酥軟,張了張嘴,舌尖卻像是打結了一般:“不、不疼。”
話落,外麵的門又被敲響。
賀之洲有些不耐煩地聲音從外麵響起:“樹懶都開上高速了,你收拾好了沒?”
“……”
剛醞釀的曖昧氣氛瞬間被打破。
他挑起眉,不悅地扯了下嘴角,直起身來不緊不慢地將溫阮手裡的外套抽走。
滾燙的熱源消失了,她也終於緩過神來,垂著眼有些不敢看他。
紀言之單手抓著外套,動作瀟灑地拉開化妝間的門,長腿邁了出去,神情寫滿了被打擾後的冷漠。
賀之洲:“……”
溫阮跟在他的身後,垂著腦袋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臉紅的跟辣鍋似的。
賀之洲:“…………”
他環著胸,不緊不慢地挑起一側眉心:“你們?”
溫阮瞪大了點眼睛,白嫩的小手揮動的跟驗鈔機似的:“我們什麼都沒乾!——”
她艱難地緩了緩氣,又補充了一句:“我快要上台了,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便匆匆地抓著衣角跑了出去。
賀之洲:“……”
欲蓋彌彰。
他微眯起眼,透過鏡子,看到眼前正試穿外套的紀言之悄無聲息地彎起了嘴角,又像是占了人家小姑娘什麼便宜似的露出一臉饜足的神情。
賀之洲不屑地嘖了一聲。
大尾巴狼。
*
紀言之的節目表演完畢之後,便輪到了《撩火》組。
聽到喇叭裡傳來編導催促的聲音,幾個女孩亂作一團,擁擠著從化妝室跑出去,期間程青青還魯莽地撞了蘇純一下。
蘇純吃痛地“啊”了一聲,氣急敗壞地瞪了程青青一眼,但時間急迫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匆匆跟著隊伍跑到後台。
溫阮在偏側瞥了眼舞台上的情景,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對身後的隊友說:“大家準備好了嗎?”
蘇純爽朗地笑起來:“準備好了,殺她們個片甲不留。”
陳佩妮永遠扮演操心姐姐的角色:“我們練得很不錯,隻要正常發揮就好了,相信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對,齊心協力。”盛以茉伸出一隻手。
幾個女孩的手快速疊在一起,向下按壓著散開,熱血沸騰:“加油!加油!加油!——”
隨著幾聲呼喊落下,麵前的屏幕像是有感應般緩緩被拉開,舞台上耀眼的光柱呈放射狀在視野裡繚亂著。
而在他們的對麵舞台前的屏幕也平移上去,薑希妍和她的隊友就站在那端,與她們遙遙相望。
紀言之清雋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響起:“下麵,有請我們《撩火》組的學員,站到舞台中央。”
話音一落,觀眾席像是被瞬間點燃的火焰般,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那些原本沒有燈牌和熒光棒的座位也如同觸發了什麼機關似的,倏地亮了起來。
與現場其他熒光棒的顏色不同,她們是獨一無二的櫻桃粉。
大片櫻桃粉幾乎占據了二分之一的觀眾席,整齊劃一地揮動著,從高空望下去,熒光棒擺放的位置恰巧能夠擺成“溫阮”兩個字。
“溫阮——”
“溫阮——”
“溫阮——”
尖叫和呐喊如海浪般綿延不絕,甚至蓋過了其餘粉絲的呼喊聲,一騎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