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裡約機場是當地的下午時間, 華國代表隊的後勤事務組把時間都安排好了,確保運動員有足夠的時間辦理入住奧運村的手續,保證正常時間休息。
然而, 就在大家推著行李箱走進候機樓時,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陣狂歡的歌聲, 夏暄和轉眸望去, 就聽身後的貝塔驚詫地說了句:“喀秋莎!”
陳西琪仔細一聽:“是蘇國的代表隊,這裡的蘇國人來接機了!”
二師兄“嘿”了聲:“這才下飛機就開始鬥歌了嗎!小暄, 西琪,咱們來唱國歌,聲音絕對蓋住他們!”
他話音剛落,肩膀就讓人拽了過去,轉頭,是陳述白的一張冷臉:“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唱喀秋莎麼?”
“激揚鬥誌啊!”
二師兄這副表情, 看著是那麼的不諳世事。
夏暄和:“蘇國的奧運代表團,原本有三百多名運動員, 現在能來參賽的隻有兩百不到, 包括田徑強項在內的所有運動員都被以興奮劑違規強製禁賽,他們唱喀秋莎,那是為了表達憤怒。”
二師兄:“……”
陳西琪瞪了二師兄一眼,“你個傻子。”
關於蘇國運動員被禁賽了一百多位,還都是金牌榜的種子選手的原因, 體育界也是眾說紛紜,反興奮劑協會指責他們違規用藥,如果要申訴,就必須提交證明自己沒有被蘇國體製汙染的資料。
一個祖國培養出來的運動員,怎麼可能和本國的體育製度沒有關係, 這就直接切斷了他們作為國家代表隊出席的資格,就算你想以個人的身份出席,那也隻能是奧運代表隊,拿了金牌,隻能升奧運五環旗,奏奧運歌。
也就是說,你的榮譽,和祖國無關。
貝塔聽了夏暄和跟陳西琪的解釋後,終於搞明白了奧運的規則,於是問道:“那蘇國的運動員,為什麼要磕藥啊,明知道會被查出來,這不是丟國家大臉嗎?”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諱莫如深,這時候,大家反而看向了陳述白。
“要想磕藥,有兩條路,一條是研發新型的、現階段無法檢測的新興奮劑。第二條,法外開恩,允許患病的運動員服用指定藥物。這第二條路麼,是給燈塔國開的,去年世界反興奮組織通過了他們402位運動員的’用藥豁免權’,他們的遊泳隊幾乎人人都有哮喘,人稱哮喘隊。”
夏暄和聽了,冷笑一聲:“燈塔國還真是合法用藥啊。”
陳述白:“而蘇國被檢舉,是因為他們開辟了第三條路,掌握了無損拆解樣品瓶的技術,通過內部操作替換乾淨樣品,逃避檢查。”
眾人:“……”
陳西琪:“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是戰鬥民族。”
陳述白雙手環胸道:“奧運會不僅是體育競技,更是大國間的政治角逐,今年蘇國元氣大傷,燈塔國的優勢項目少一勁敵,加上他們有人種優勢,田徑就安排黑人上場,我們華國的贏麵艱難。”
就在大家麵露壓力時,夏暄和忽然說了句:“但是我們乾淨。”
這時,身後的其他運動員點頭道:“對!我們的每一塊金牌,都是乾乾淨淨的!”
“乾淨,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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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國家的奧運代表團,烏泱泱地擠作一堆,巴西國的奧委會安排的大巴車也被圍得水泄不通,原先已經上去的運動員又被拉了下來,說是搞錯了。
“有沒有搞錯?”
二師兄無語道:“這得等到啥時候才能進村啊。”
夏暄和:“你沒看前頭燈塔國的運動員都發脾氣了。”
陳西琪:“他們說啥了啊。”
夏暄和:“就說再不安排車輛他們就不進村裡了。”
二師兄“嗬”地笑了聲:“這不就跟咱們吃飯催菜似的,再不上就不吃了。”
華國隊這邊等了半天,前頭反而越堵越擠,這時,後麵的人群又湧到了候車道這裡,直接把夏暄和往前推了過去——
就在她腳尖踉蹌地失重一倒時,麵前一道人牆堪堪扶住了她,手臂被人握著,抬頭,就見陳述白一張冷臉,先是將她扶正站好了,轉而站起身,往後麵喧鬨的人群走去,突然,有人驚叫道:“搶劫了!”
搶劫?!
夏暄和又被突然失控的人群往後推,她趕緊抓住貝塔和陳西琪,就聽貝塔喊了聲:“行李!”
“保護自己!”
夏暄和拉著貝塔和陳西琪四處張望,人少的地方不能去不安全,人多的地方——
突然,她目光瞄到了前麵一群白衣運動員,拽著她們擠了過去。
三個纖瘦的女孩窩進了一群高大的人群中,直等前頭的混亂之聲歇下,夏暄和才冒出了頭。
“什、什麼情況!”
貝塔瑟瑟發抖,陳西琪戴了眼鏡,一眼就看到了剛才跑出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