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這裡是央視體育頻道,您正在收看的是裡約奧運的雙人女子十米跳台決賽, 今天一共有八支隊伍參加,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場邊代表隊裡,有將近五位教練是來自華國。接下來出場的是第六組的楓葉國組合,值得一提的是,她們的第一跳動作跟其他隊伍不一樣,並且今天的整套動作難度都要更高,不過兩人也是配對時間很長的搭檔了,有很高的默契……”
貝塔跟夏暄和都是第一次參加奧運會,而她在此之前連國際賽事都沒有參加過, 但好在有大型表演賽的經驗, 麵對這麼大的場麵, 多少也算能鎮得住。
尤其是在苟教練跟她打過氣後,就更有信心了。
這會她從淋浴間往外走,迎麵忽然走來了兩個女孩,“你就是貝塔?”
她腳步一頓, 手心拿著的毛巾還在擦頭發,隔著濕答答的頭發簾, 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隻是這一低頭,就看到了對方比賽服上的國徽, 瞳孔驀地一怔, 卻聽對方笑著伸出了手:“我叫鬱香,這位是我的搭檔,陳晨。”
貝塔抿了抿唇,伸手回握。
陳晨眉稍微挑:“聽說你媽媽是朝鮮國人, 之前偷渡到了華國,跟一個華國人生了你後,又跑了?”
貝塔眼瞼一抖,眸光沉沉地盯向她們,想要說話,牙齒卻死死咬住,他們這麼會知道?!
而一旁的鬱香皺起眉頭:“你真傻,居然替華國出戰,你如果想見自己媽媽,就應該代表朝鮮國,華國人是給了你什麼好處嗎,你可要小心哦。”
她話音一落,貝塔猛地把手抽了回來,“跟你們沒關係。”
陳晨:“如果朝鮮當局知道你替華國出戰,對付自己的國家,不知道你媽媽的處境會怎麼樣呢,我可是聽說,他們會用鐵鏈子穿過一個人琵琶骨,噢,就是肩膀這裡,穿過去,然後拖著在地上走。”
貝塔雙手捂住耳朵,整個人有些暈眩地往後退,心跳急速地加快,咬著牙道:“你們怎麼會知道……”
她轉身想要跑出去,卻讓陳晨擋住了去路,耳邊還有她們不斷的聲音,“你應該想清楚,到底該為誰效力!”
就在那股黑暗的恐懼漫延全身時——
“貝塔!”
晦暗狂湧的世界裡,突然被一抹天光乍破——
隻見夏暄和徑直上前,一把將被圍住的貝塔拽到了自己身旁。
陳晨轉頭,眼裡帶著抹笑。
鬱香則麵色沉靜。
夏暄和站在貝塔身前,神情淡淡道:“以你們現在的排名,還暫時夠不上被我們威脅。”
陳晨臉色一僵:“你們彆太得意!”
鬱香則淡笑道:“我們隻是來跟自己同胞打聲招呼而已,你可不要陰謀論。”
夏暄和:“你中文說得不錯,若是按照我們五十六個民族的說法,華國的朝鮮族跟我們漢族,也是同胞。”
鬱香眸光一冷,突然身後傳來她們教練的聲音,夏暄和略掀起眼皮,似才反應過來:“噢,原來你們的教練也是華國人啊。”
這種時候跟她們分國籍出身,那代表燈塔國的江郡不得被她們扒拉下來啊。
等她們走了之後,夏暄和回頭看,見貝塔低著頭,臉色慘白。於是牽著她走到了休息區,這時候,第一輪比賽的最後一組準備出場,是鷹國隊的克拉和科羅,兩隊曾經在世錦賽上交鋒過,對她們的特點,夏暄和很了解。
“小暄,你去看比賽吧,我在這裡坐一會。”
夏暄和聽她這麼說,真的就站起了身,隻是剛走幾步,就坐在了隔她幾個座位遠的椅子上,旁邊則剛巧是一尊大神,陳指導。
夏暄和抱膝坐在了椅子上,陳述白的視線從鷹國隊身上收了回來,拿過毛巾披到她的腿上。
“陳指導,跟您說個事。”
陳述白:“看來是個麻煩事。”
夏暄和:“不知道朝鮮隊的鬱香從哪裡知道了貝塔母親的事情,剛才跟她說了一些不好的話,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應該代表華國出戰。”
“嗤。”
陳述白笑了聲:“還真是小學雞手段,我們華國又不是沒人,再者,貝塔回到朝鮮,根本不可能再跳水了,以她的政治成分,人家還怕她故意跳失誤給國家丟臉。”
夏暄和聽他這話,心裡給他豎起了大拇指,眼睛亮亮道:“聽你這麼說,還是咱們有大國風範。”
陳述白揉了揉她的頭發,“每個國家的國情不一樣,不能論對錯。”
說著,他的視線越過夏暄和的腦袋,看向了縮坐在一旁的貝塔,“她一個人呆得夠久了,你去陪陪她吧。”
“那我該說什麼?一會就第二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