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琴酒沒坐多長時間就離開了。
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經超標，至於，科尼亞克是不是故意給阿伯特·亞倫那個大項目，避免對方被卷進APTX係列研究……
不問了。
一來這小鬼愛麵子，不一定會老實回答。二來，事情已經這樣了，問出答案又如何？
阿伯特·亞倫本身也是非常優秀的科研人員，組織也不至於用他來威脅科尼亞克。
再說，威脅這種手段，在科尼亞克身上根本不管用。
通俗點說，對那個小鬼，得順毛擼。
入侵組織醫藥公司資料庫的事，也以對方寫了一個防火牆告終。
琴酒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刪刪減減，用郵件給那一位進行了報告。其實也不用太為難，人工智能普羅米修斯能做到的事情，創造了他的科尼亞克同樣能做到。
隱去這個智能管家的存在，把事情全都安在科尼亞克的頭上就行了。
發完郵件，他按下車載點煙器，剛才在小鬼的實驗室沒能抽到，現在煙癮有點犯了。順便，他也想好好縷縷思路，抽根煙提提神。
在實驗室，被科普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是想過要告知那一位的。
他放棄了。
目前他所知情報有三。
一，那一位對科尼亞克的關注有異，絕不會放他離開。
二，科尼亞克掌握了超越當前世界（包括組織在內）數十年的科技。而他現在才十五歲，準確是來說，是一周後十五歲生日，還沒進入作為科學家的黃金時期。
三，組織中隻有他和科尼亞克建立起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但是這種信任非常薄弱，禁不起消耗。而小鬼他同時具備超出常人的觀察推理能力，他人的表現很難瞞過對方。
那麼，如果那一位知道了科尼亞克手中的普羅米修斯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肯定不會是組織常用手段。那一位並不蠢，相反非常謹慎。他不會不知道得罪一個能開發出劃時代黑科技天才的後果——鬼知道科尼亞克提供的東西內會埋下什麼樣的炸.彈，無法安心使用，豈不是違背了那一位拉攏科尼亞克進組織的初衷。
所以，最理想的狀態，不是直接獲得這個被命名為普羅米修斯的人工智能，而是擺出籌碼誘惑小鬼，請他開發另一個人工智能。
那一位高興了，科尼亞克能交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也說不上虧。而且，既然那一位得到了人工智能，組織的核心機密想必也會對小鬼開放，雙方合作沒準能更上一層樓。
看起來很美好，雙贏。那他為什麼不這麼選擇？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唯有他琴酒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他是組織的核心成員，掌握部分權限，是組織的一部分。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名為琴酒的個體。
一旦上報，毫無疑問，他會立刻失去和科尼亞克建立起來的聯係。他無法代入那小鬼，不知道他對背叛的想法。事實是，就算科尼亞克根本無所謂，那一位為了討好他，也會切斷他和小鬼的聯係，並將他調離現在的位置。
再想深一點，為了不將自己掌握人工智能的消息傳出去，那一位很可能讓人暗中處理掉他。
畢竟，那一位就是這種謹慎的人。
想到這裡，琴酒突然嗤笑一聲，取下點煙器，點燃手中的煙。放下車窗，看著夕陽之下，靜靜流淌的河流。
雖然不知道，科尼亞克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將人工智能暴露在他的麵前。考驗也好，隻是好奇他的選擇也罷。
這一回，在組織和他自己之間，他選擇自己。
*
琴酒離開之後，被以智慧命名的普羅米修斯也在問自己的創造者：“先生，您為什麼將我的存在暴露在琴酒先生的麵前呢？”
他完全可以偽裝成不那麼智能的樣子，僅僅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智能管家相比可以很好的將對方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