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雲清這裡,李澤庭那是比長輩還長輩的存在。
雖然他們好像也沒見過幾次,但每一次,她都收到了很溫暖的關心。
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合適,可也真的,比她媽媽更照顧她。
她從小沒得到過什麼父愛,麵對這種照顧,就很遺憾——真的很想叫叔叔!
不過李澤庭要她叫哥哥,那她也隻有這麼叫了。
但心中對他,絕對是尊敬的。
他們一個月就見一次,李澤庭也沒發覺到她的點心思。
因為過去張雲清雖然會掐他擰他調侃他,也是真的很崇拜他的,現在張雲清年齡小,他又頂著個仿佛是恩人的帽子,她在他麵前拘束點,他除了有點遺憾,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一年春節,就是他們一起過的。
張雲清不準備回去了,李澤庭立刻就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他父母對他現在很有點無奈。
在上一次的時候,他的父母在此時還不是太理解他現在做的事情,但這一次,他更早的進入通訊行業,暑假的時候,還幫他父親的學校解決了一個難題。
他父親驚訝疑惑,倒是更早的接受了他不會再往學術上發展的狀態。
也覺得他乾的事情,算是個事情了。
他們家一向有以工作為先的風氣,他既然是乾正經事,不回去,也沒什麼。
大年三十這一天,他早早的就把張雲清接了出來,一起去買了東西,然後一起包了餃子。
張雲清愛吃,卻不是太愛做。
日常的菜沒問題,餃子粽子沒問題,再難一點就不行了,不過已經比他強很多。
他早先帶李澤源,天天給他煮麵條,後來同張雲清一起生活,倒是跟著包了兩次餃子,包的一般,總是能不散架。
兩人大哥不笑二哥,卻是很融洽。
他的這個房子是早先租的——上一次他還住了一學期的宿舍,這一次可以說沒住三天。
不過哪怕他帶著未來全套的記憶,最初也依然缺乏啟動資金,所以還是先租房子,後來雖然依然住公司,不過放在這裡的東西也懶得折騰,就按照習慣買了。
這裡的電腦以他的眼光來看當然是不夠的的——哪怕以此時的標準來要求也落後了,張雲清看著還稀罕。
他就打開來讓她玩。
“不會弄壞你的東西吧。”
他搖頭,微笑。
她還有點猶疑。
“不會的,這台機子我已經很久不用了,也沒什麼東西。”
張雲清放心了,開始小心的摸索起來。
看著她那探索的樣子,他不由得笑意加深。
早先他們有一次說話,不知怎麼說到當初在英國她用他的電腦找東西。
“當時老緊張了,就怕看到不該看的。”
“什麼不該看的?”
“那誰知道是什麼呢?”
她說的很正經,眼裡卻帶了一份笑意,他立刻就反應過來,真有心立刻給她拿出點不該看的,無奈實在沒有——他要想看什麼,哪還用在電腦裡
?
張雲清看著他,歪了歪頭:“看來師兄你那裡是沒什麼了。”
他哼了一聲:“但我也緊張。”
“你緊張什麼?”
他沒有說。
他緊張什麼?緊張自己的心思,那個時候合同什麼他並不是太在意——雖然不太好,但如果真不行,也無非就是延期,英國那邊也隻能抗議抗議,還能怎麼著?
所以那個時候,他更關注的其實是張雲清的手指、手腕、手臂……
他還記得她那天穿了件紅色的裙子,下擺很長,卻是露著大臂的,因為是去和同事放鬆,化了稍稍濃一點的妝,眉毛很黑,膚色很白,唇則是粉的。
喝了酒,就帶了點水光。
後來尚淩雲不斷的給她們上咖啡,她有時候喝了會不自覺的舔一下唇,他每次見了,都要也去喝一口咖啡。
那個晚上,其實,他也沒睡。
不過這些卻是不好說的,張雲清也沒有再問。
張雲清很自覺,第一天來這裡玩了電腦,第二天就拿著課本過來學習了——她本來是想擦擦桌子乾點家務什麼的,不過被李澤庭以正月不打掃給製止了。
D市是有這風俗的,甚至初五之前掃地都不能從裡往外,而要從外往裡,垃圾在裡麵收了再倒出去。
張雲清家對這個不是太講究,但見過講究的,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也沒有勉強。
當然,她本身對這個也不是太愛就是了。
李澤庭對她無比了解,見了心中好笑,麵上卻是不露——現在她家雲雲臉皮薄,他要笑了,這小姑娘非給他抹地不可。
當然也不能讓她沒事,要不她拘謹之下,吃了飯就要回去了。
就哄著她在這裡用功——在哪裡學不是學啊,也可以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