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燈光隨著帕燈的瘋狂搖動變換著色彩,音樂震耳欲聾,不少男女在中央的舞池裡隨著節拍擺動身體。
舞池邊上的卡座,坐著三男一女。其中兩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沒個正形,另一個長得倒是頗為英俊帥氣,隻是一眼就讓人覺得輕浮。而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有些不適地閉著眼睛,被抱在輕浮的那人抱在懷裡。
“米米,米米?”
許小米覺得頭昏昏沉沉,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被入室搶劫的匪徒一刀捅進胸膛,死亡的感覺是那樣清晰,許小米手微微顫抖,摸上自己的左側胸腔。
噗通——噗通——
她忍著頭疼睜開眼睛,以手支著身體坐直,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靠在一個陌生的陌生男人的懷裡。
“親愛的?”陌生男人又喊了她一聲,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裡似乎滿是深情:“米米,你打算什麼什麼時候跟那個小白臉離婚?”
許小米本來沉浸在還活著的喜悅中,被這麼一碰,不由愣住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陌生男人又拉著她的手摸向他的大腿。
他壓著許小米的手按了按自己的腿,問道:“那小白臉有我結實嗎?米米,離婚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吧!我會把豆豆當成自己的女兒,我保證,我會讓你幸福的。”
許小米還沒聽明白什麼離婚什麼女兒,就被他的動作激得一陣反胃,手一下子從陌生男人手裡抽了出來,直接把人推到在了地上。
劉文彬根本沒有防備,吃驚地坐在地上,一時沒反應過來。許小米除了離婚這檔子事還在猶豫,其他幾乎全依著他,怎麼現在這麼不給他麵子?
紅毛也呆了,剛劉哥這女朋友還一副巴著劉哥的樣子,怎麼現在像變了個人?他隻好說:“看來嫂子是害羞了,哈哈,劉哥你趕緊哄哄。”
許小米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裡,眼前的紅毛綠毛一副小痞子模樣,一看就不好招惹。儘管心裡慌得厲害,麵上仍然強裝鎮定地說:“你們先聊,我,我去下洗手間。”
等許小米一走,紅毛就用手肘捅了捅劉文彬,好奇道:“劉哥,你怎麼回事啊,眼光變這麼差。她一閉眼,眼皮子上黑黑一條比她嘴都粗!”
綠毛也跟著說:“就是啊,這女人臉上的粉都不知道有幾層厚,我看她一笑就得掉渣,你居然還下得了手!還有那個嘴,媽呀,血紅一條隻有筷子那麼粗,你哪裡找來的妖魔鬼怪。”
劉文彬靠在沙發上,悠閒地抿了一口酒:“你們知道什麼?搞定了她,我兩輩子都不用愁。你們幫我哄著她點,她那大小姐脾氣真是讓人受不了。”
其實劉文彬心裡哪裡不愁,他跟許小米發展到現在,再純潔下去怕是她要起疑了。可甜言蜜語他閉著眼睛都能來上無數句,真要碰許小米,他還得做做心理建設。許小米比他大了五歲,妝那麼濃還能看出來滿臉痘,要不是為了錢,他真是看一眼都嫌辣眼睛。
紅毛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說:“懂了懂了,苟富貴啊劉哥!”
而此時,離開位置的許小米一走出來就後悔了,這具身體穿著低胸的小短裙,胸前簡直是呼之欲出,姣好的曲線在迷亂的燈光下也極為惹眼,周圍人不懷好意的視線簡直直直刺在她身上,她隻能低著頭快步往前走。
沒想到,儘量降低存在感,還是碰上了事。
“美女,要不要來一杯?”一個留著飛機頭的男孩擋住了她,許小米發現自己眼神很好,連對方嘴唇上方毛茸茸的小胡子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飛機頭胡子八成從沒剃過,好不容易才留這麼點長,還跟播種失敗的小油菜似的稀稀疏疏。
許小米又好氣又好笑:“小朋友,沒成年不允許喝酒。”
飛機頭聽了眉毛都豎起來了,他一把抓向許小米的手腕:“美女,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爺告訴你,爺江湖人稱十三刀。這家酒吧是我罩著的,識相的話來陪哥喝一杯。”
“給我放手!”許小米掙紮起來,可沒想到這毛孩子手勁倒是不小,自己此時又跟軟腳蝦一樣,根本掙不開。
“請你喝酒是給你麵子!叫你聲美女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玩意兒了。”
“放開我,沒人教過你什麼叫尊重嗎!”
許小米氣急,她沒想到飛機頭小小年紀竟然壞成這樣,絲毫不尊重女性,這麼小就想強迫彆人。
“喲,還尊重,爺倒是能教教你當女人是什麼滋味!”飛機頭撇頭吐掉了嘴裡的煙蒂,一邊說一邊對著許小米纖細的腰身毛手毛腳起來。
“啪——”許小米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飛機頭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