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2 / 2)

“縣令估計急得禿頂了。”冉上沅看著那‘十兩’很是同情地說道。案發半個多月,雨水又多,縣令他怕是懸賞個一百兩都得不到有用的證據了。找不到線索,破不了案。案子破不了,錦州刺史肯定對他有意見。對他有意見,政績考核可能不達標,縣令肯定天天急地撓頭,頭發可不就禿了麼。

“禿不禿頂不知道,不過他現在肯定失眠,食欲不振,嚴重點的話說不定胃脹,惡心,看什麼都不順眼。”冉緝熙雙手抱胸,很篤定地說道。

而此刻被冉緝熙隔空下了診斷的鄴縣縣令呂安,心情煩躁,踢了一腳走廊邊上看不順眼的花盆,而後捂著痛地他流淚的腳指頭,繼續發愁。

自從得罪肅王,被發配到這個貧瘠的縣城後,他的日子就沒一天過得順。來到鄴縣當天他就病了,咳嗽了大半年身體才轉好。可他才剛好,他娘就病了,昏昏沉沉了一年多,人半年前才好轉了過來。

原以為娘好了,日子變順了,哪知錦州刺史小舅子一時想不開,跑到鄴縣來把命交代在這了。

如今案子什麼線索都沒有,他想要破案,比登天還難。案子破不了,他估計得長長久久待在鄴縣這個地方當個小縣令了。

想著,呂安急躁地開始抓頭發,束得緊緊的頭發被他抓掉了幾根。長此以往,頭不禿都不行。

哎!他急躁又沮喪地歎了口氣,又一次後悔自己當初在瓊林宴上怎麼就忍不住喝多呢。

作為進士二甲第三名,他原本可以進入翰林院做編修的。就因為在瓊林宴上喝多,被人傳出他酒後說肅王有隱疾的壞話,得罪了肅王。要不是因為這件事,他也不會被家族發放到鄴縣來了。

如今到了鄴縣,萬事不順,他心中抓心撓肝地後悔當初自己喝了酒,後悔他當初都不省人事了,怎麼就說出了那麼一番得罪肅王的話。他明明對肅王沒有任何意見的。

哎!

“夫人腳步匆匆,這是要去哪?”呂安後悔又焦躁地回了縣衙後院,就見身穿竹青刻絲蜀錦衣裙年輕婦人腳步匆匆往外走。她身後跟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婦女,婦女抱著一名七八歲的男孩,神色跟年輕婦人一樣有些著急。“這是怎麼了?”

呂安一見男孩麵色有些發白,呼氣不暢,自己的臉色也跟著發白了。

“軒兒今早發熱咳嗽,出了一身汗,怕是又發病了。我現在帶他去慈安堂請大夫看看。”年輕婦人呂安的妻子言雅萍麵有憂色地說道,“老爺,我不跟你多說,我們現在就帶軒兒過去。你彆擔心,也不用跟我一起去,案子要緊。”

“好,那你趕緊趕緊。”聽妻子說兒子又發病了,呂安覺得自己也要發病了。

來了鄴縣後,家裡人一個輪著一個生病,他兒子呂維軒病情更是反複,體質都變弱了,人整日都無精打采,精神萎靡,看的他都心疼不已。

呂安又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不順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順日子的儘頭看不到,他頭發又掉了幾根,禿頂指日可待了。

呂安繞著院子上下轉圈圈,捂著胃嘔了一聲,趕緊又匆匆回到前院,看錦州刺史小舅子的案子有沒有人來提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