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遊戲唯一不好的就是做的太真實, 跑圖太不方便了,連個傳送點都沒。”
徐鹹魚帶著人均LV20的玩家隊伍,一行人延著規劃好的路線前進。
二十級是出新手村的等級分界線, 超越二十級後的經驗條變得特彆長,升級就變得尤其困難,三十多級的號被刷回一級, 愣是把徐鹹魚的心態給整崩了。
現在這個等級, 刷一刷主線支線, 在沒有特殊任務的情況下可以再次練回去,一隊二十位玩家全都是徐鹹魚召集來洛陽搞事情的。
不止有他們這一小隊,還有其他玩家們突破了二十級後散落在各地,有的人去了並州,有的人去了涼州, 還有的人去了最混亂的青州,跑最遠的更有人跑去了鮮卑人那兒。
一路過來, 大漢的土地上, 饑民流民遍地, 經過的鄉村有的已被徹底廢棄,房屋化作焦土,白骨橫在路邊。有的還有些人煙,衣衫襤褸的百姓守著最後的糧食, 餓得麵黃肌瘦,去挖草皮, 啃樹根。流民想要進入城池中討口飯吃,自發地向著附近城鎮而去,臨到城門外卻被關在了外頭,無論如何哀求都進不去城池。
有的地方沒有地方官治理, 如一鍋粥亂成一團,治安差到一塌糊塗。
徐鹹魚一隊人各個帶著兵器,騎著快馬,一瞧就不好惹,路上還愣是遇上了暴雨泥石流、土匪、打劫、野獸、流民包圍等事,磕磕絆絆到達洛陽都城附近時,正好遇上受到靈帝召集而返京的曹操。
老王夫妻兩人就跟著曹操的隊伍進了洛陽,而徐鹹魚等人則被關在了洛陽城外。
徐鹹魚拿出了幾個兒童萬花筒,笑嗬嗬地遞給守城的護衛:“我與尚書令盧植是舊識,可證明身份的東西在過來路上丟了,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回?”
“你往裡看,旋轉這萬花筒,裡頭的花兒還會變樣,這東西可是貴人們才買得起的奇物,裡頭是三塊琉璃組成的,價值千金呢!”
“不斷旋轉,又會產生不同花的圖案,非手藝巧奪天工的匠人做不出。”
他將萬花筒塞進了守城護衛手裡,給了他們每人一個,見者有份。
守城門的護衛為宦官爪牙,他們貪財重利,一聽其中竟有琉璃,那可是琉璃啊,落入袁家手中,中常侍們隻能乾瞪眼而得不到,賣出天價的琉璃。
他們眉開眼笑,將徐鹹魚等人放入了城。
此時的何進執掌洛陽軍隊,軍隊駐守於城外保護著洛陽安危,可洛陽之中卻仍被宦官勢力滲透著。
這些宦官,是他走上權力巔峰的絆腳石,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可陛下護著這群宦官,信任他們,將身邊大小事宜包括國事都交到了他們手中。
而陛下自己,每日沉溺尋歡作樂,吃五石散發癲,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前幾日還聽說陛下吐血的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宦官們將消息全都封鎖了,絲毫不敢令外界知曉,何進有意與妹妹何皇後聯絡,何皇後身居宮廷,身邊都是宦官們的眼線,不能輕舉妄動。
遊戲論壇上的分析帝通過CG動畫上的靈帝出場狀態得出了以下結論:
1、他亂服五石散中毒
2、他經常發燒昏迷
3、他可能撐不到曆史上的時間就要把自己作死了,畢竟曆史上可沒有記錄靈帝服用五石散的消息。
分析帝:所以要怪徐鹹魚,給什麼不好給他吃壯陽藥,沒了壯陽藥他隻能找替代品了,是徐鹹魚促使靈帝走上這條道路,還可能早死。
彈幕:那麼,用青黴素能治靈帝嗎?
彈幕:如果有腎上腺素就好了。
彈幕:腎上腺素製作要求太高,現在能得到的隻有人參和青黴素。
徐鹹魚把直播間掛著,給大家展示之後的發展。
他買通了城門守衛,帶著玩家們往盧植府上去了。
盧植正當值,家中留了個老眼昏花的管事,徐鹹魚帶著二十人上門,像極了來尋仇的,嚇得管事哆哆嗦嗦,倚在門邊上顫聲問他:“你是誰?這兒可是尚書令的府邸。”
“我就是來找尚書令的,”徐鹹魚遞給了老管事一副眼鏡,往他鼻梁上一放。
眼前模糊的景物頓時就清晰了起來,隻是太清晰了,清晰到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暈乎乎的。
老管事看清了徐鹹魚等人的臉,震驚:“你……你……”
“吾乃國師徐鹹魚,離開洛陽五年,如今回來尋故人敘舊。”
“先國師徐閒餘,”老管事大驚:“你不是死了嗎?!”
徐鹹魚搖了搖頭,衝他意味深長地笑:“還請管事通報一聲。”
“尚書令還未下職,”老管事解釋道,他將那戴著直暈乎的東西從鼻梁上拿下來,雙手捧給了徐鹹魚。
“我已信你所言,隻是尚書令不在,請恕我不能為您開門,還請國師收回此物。”
徐鹹魚:“那我們在外麵等著,等尚書令回來。”
老管事麵露難色:若真是國師,令國師在外頭站著等候也實在失禮。
好在,盧植恰好在此時回來了。
他的馬車停留在附近,見自己府外被一群人圍著,心中微動,忙下車來查看情況。
待看到徐鹹魚向他微笑招手,盧植驚喜道:“國師?!”
國師果真未死!
盧植忙請徐鹹魚等人進廳堂,派人為他們接風洗塵,拉著徐鹹魚連連詢問此前發生之事。
“宦官們將那刺殺你的宮娥關起來審訊,人卻離奇中毒而死,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何人要害國師?”
徐鹹魚:“想要害我的人多著呢,究竟是何人害我,如今琉璃官窯在誰的手中,便是誰要害我。”
盧植沉吟道:“我原也有幾分猜測,隻是袁氏是陛下任命接手琉璃官窯,是因他們族內有手藝精湛的匠人。”
徐鹹魚嘖嘖稱奇:“琉璃官窯所出是一些美觀的東西,陛下手裡握著能生產寶貝的官窯,不將它交給外戚何進,也不交給宦官,反而交給氏族?”
他推測道:“還是說,他們之間達成了某些合作。”
這些盧植就不知道了,他與徐鹹魚說起了近些時日陛下身體不好之事。
“與過去的生病不同,這一回,陛下真的吐血了,他已連續多日未曾出現於人前。”
吐出來的還是黑血。
徐鹹魚想了想,就知道定是他服用了太多五石散導致中毒,重金屬含量超標。
“尚書令,實不相瞞,今日我進城,是為阻止災禍而來。”
徐鹹魚低聲對盧植道:“陛下或許活不久了,而一旦他病逝,如今誰執掌了洛陽最大的兵權,誰就是下一個攝政之人。”
盧植心中一沉。
他乾澀道:“兩位皇子尚且年幼,恐怕……”
“大將軍何進,恨不得將所有宦官殺死的個性,到時候,又是竇武在世。”
竇武,是曾經扶持靈帝登基的外戚大將軍,因其打算對宦官趕儘殺絕而被宦官們狗急跳牆反殺而死。
靈帝被竇武當做傀儡皇帝扶持上位,後支持宦官殺死竇武,要說這場大戲最後的贏家並不是外戚與宦官,而是從諸侯國世子一躍成為帝王,享受了一切帝王權力便利的劉宏與劉宏之母董太後。
至於父母雙亡而抑鬱死去的竇太後,那位靈帝當初所拜的養母,已經與先帝合葬去了。
盧植皺眉問徐鹹魚:“國師以為,宦官不該殺嗎?”
“當然該殺,”徐鹹魚理所當然道:“尚書令認為,以何將軍的脾性能忍著布置全局?”
盧植歎息道:“何將軍,他忍不住。”
徐鹹魚拜道:“還請尚書令為我引薦陛下。”
盧植苦笑道:“我也想要幫助你,可如今陛下病重,身邊圍滿了宦官,官員都難以見到他。”
“那麼,請為我引薦張讓吧!”
等徐鹹魚進了宮,乘坐他這個“順風車”來的其他二十位玩家在洛陽四散而去,全去探索其他特殊支線了。聽說,還有人假裝自己是舞女,潛入了王允府中……
……
聽聞盧植前來尋他的消息,張讓與趙忠陰陽怪氣道:“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對咱們看不順眼的尚書令竟親自上門來拜訪。”
趙忠他:“且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張讓遂命人將盧植迎來,待看見他帶來了誰,嚇得魂都飛了!
他不可思議驚呼道:“怎麼是你?”
徐鹹魚哈哈大笑:“是我你很驚訝?我在地下久久未見張常侍來殉葬,可不得回陽間來找你了。”
盧植黑著臉,不願與宦官為伍,可如今想讓國師見到陛下,隻能通過張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