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太微境弟子,何須你來言謝?”
“你總是這般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你冷內熱,嘴上說不願,則在暗地裡幫了我很多……多年來我一直不敢與你聯係,不是因為淡忘了你,而是……我害怕,怕再見到你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會壞了你的道心。”那人自嘲地笑了笑,“如今又舔.著臉找來,是因為又看到了希望,如今你隻差一步,便能得大圓滿,是不是不用再遵守那些清規戒律?當年的事,可否再提上日程?”
城陽牧秋斷然道:“不行。”
“是麼?”那人苦笑一聲,“為什麼?”
一陣沉默。
屋子裡安靜下來,銀絨躲在麵也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發現,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傀儡一反常態,忽然要攔著自己了,原來祖宗有貴客,這位貴客和他關係匪淺,竟然叫他的表字——要知道,參加師門大比的各門派掌門長老、修真界叫得出名號的大能,都要尊稱他一聲“朝雨道君”或是“城陽老祖”。
那人的聲音還很好聽,溫潤如玉,即便看不到臉,銀絨也能腦補出一溫爾雅的謙謙君子。
他無聲地縮了縮爪爪,舔.了舔鼻子,猜想:這就是那位陳少主了吧,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見城陽牧秋沒回答,陳少主又問:“是因為那隻狐狸精嗎?我聽說,你最近居然養了隻很漂亮的狐狸精在身邊。”
銀絨身形一僵,不由得豎起了毛絨絨的狐耳。
就聽屋子內的城陽老祖又道:“自然不是因為他。”
……雖然一都不,但銀絨還是不怎麼心地甩了甩尾巴,然,便聽屋內一聲斷喝:“誰?!”
銀絨撒腿就跑。
城陽牧秋放出神識,見到一隻赤色毛團兒一閃而逝,默了默,還是暗自發出指令,不準傀儡們傷害這隻“闖入者”,才繼續對陳向晚說:“與任何人都無關,你我本就沒有情誼。”
陳向晚苦笑:“你還是這樣拒人於千裡,但我不信,若沒有一絲.情誼,為何你對我如此特彆?”
城陽牧秋麵上已露出不耐之色:“當年無量宗趁機侵占我太微境資源,本尊欲重振師門,萬劍宗幫我良多,看顧你,保護你,是我分內之事。”
陳向晚:“那、那為何你準我到蘅皋居居住?那不是你的私人住所,從不準人踏入的嗎?”
城陽牧秋提醒:“是因為你想看我太微境的藏書。”
“那為何不藏書閣,而是引我你住所的書房?”
城陽牧秋心道:自然是因為藏書閣有很多本門的不傳之秘,而書房聯通藏書閣,受我的掌控,不至於秘籍傳。
但這種話是不方便對恩人之子說的,於是城陽老祖又陷入了沉默。
陳向晚見他這副惜字如金的模樣,便沒再逼問——他的涵養不允許他這般死纏爛打——轉而柔聲笑道:“是向晚唐突了,那今日便不打擾了,我們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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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絨從城陽牧秋的天字房門一路逃到自己的房間,“砰”一聲關上門,才長出了一口氣,真是太險了!
剛剛他聽得清清楚楚,祖宗的白月光找上門來,還很介自己的存在,這若是被抓正著,引起了誤會,惹惱了那位陳少主,城陽老祖非得剝他一層皮不可!
不行,計劃得變!
銀絨抖抖毛,作少年模樣,從儲物鈴鐺裡掏筆墨紙硯。
他現在覺得,告辭也不一定非得當麵說,祖宗那麼討厭自己,八成也不願再多見一麵的,還不如留書一封,走得乾乾淨淨,體體麵麵。
至於仙舫……算了,反正祖宗曾經給了他那麼大一筆“分費”,盤纏也夠了。
銀絨掏了半天,掏出毛筆和硯台,沒找到合適的紙張——他的紙質藏品,除了豔.情話本子,就是春.宮圖——最從他最新一本“記仇本”上撕下一頁,用舌頭舔.了舔筆尖兒,措辭誠懇地寫了一封辭彆信:
“城陽掌門親啟,恕銀絨不辭而彆,這些日子以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的妖丹已經基本回來啦!咱們恩怨兩清,所以不好思再叨擾,會無期!”
仔細吹乾、折好,向客棧掌櫃的要了一封信封,又在信封上施了咒法,才將信放在房間的桌子上,又重新鎖好門,銀絨計算得清楚,待到出發的時候,一定會清人數,到時候自然有人發現這封信,並上報,而待到早,他早就走遠了。
今日原本就是給弟子們休沐放鬆,所有人都可以在長洲附近閒逛,銀絨便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了客棧,目張膽地租了一柄飛劍,毫不留戀地飄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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