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星星點點的雪花無聲飄落在山間,為這恬淡的天地平添了一份生氣。

溫泉漫過全身,適宜的溫度讓人精神放鬆,這一路的疲勞得以緩解,隻覺著渾身舒暢。

人體不宜長時間浸泡在溫泉中,他們斷斷續續泡了四五回,算是結束這一趟溫泉之行。

待小星星將衣物穿上,遮掩住那線條流暢的脊背,陸一鳴失望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他暗自告訴自己,夫郎還小,還在長身體,還不能吃。

又忍不住看著那青澀的臉龐歎息,夫郎怎麼才十七啊?!

想起自己的真實年齡,陸一鳴沉默,這麼一算,那自己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以前他上學時還抨擊那些有了錢就找小姑娘的,四十了還找二十出頭的,臭不要臉。

事到如今,這風水輪流轉,轉到自己身上了?

利索穿戴完衣物,兩人不急著回去,既然在山間,那便可以做些野味來吃,好久沒吃烤魚和烤雞了。

烤魚好抓,邊上的瀑布下方是個小潭,潭水不深,距離瀑布不遠處的溪流水勢平緩,水也不深。

清澈的水麵不似現代和末世的渾濁,水底沉積著大小不一的石頭,偶爾有些青魚和鯽魚遊過,在澄澈的水中清晰可見。

背簍裡帶了弓箭,原是用來以防萬一,對付山間的凶物,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

將背簍交給裴星保管,他卷起褲管,右手握著一支箭,輕輕踏入水中。

冰涼的水漫過他的膝蓋,不過他剛從溫泉出來,現在熱氣十足,不怕這點涼意。

抓魚需要足夠的耐心,他屏息凝視,一動不動,待放鬆警惕的魚遊至身旁時,果斷下手。

一擊即中!

裴星在岸邊捂著嘴,生怕驚擾到溪水中的魚,見夫君箭頭之上插著一條肥碩的魚,他忍不住驚呼。

來來回回抓了三條,他將魚交給裴星,指著山下的位置說道:“背簍裡有小獵刀,你安心在這處理,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野雞,帶一隻回來。”

小苗的分枝戴在裴星手上,一旦有危險,小苗也能護住他,要是實在打不過,也能及時將危險信息傳遞給主枝條,拖延時間到他們趕來。

裴星不這樣想,沒有人相伴,深山老林的,他一個人著實有些害怕。

但夫君又這般說辭,他不想拖累對方,給自己默默打氣後,他接過夫君手裡遞過來的魚,點點頭。

沒走兩步,陸一鳴轉身折回,將小夫郎手裡的魚扔進背簍裡,拉起他的手腕,一同上山。

算了,還是把小家夥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些。

“咻——”

一支利箭穩穩穿過灌木,釘在十米外啄食的野雞身上。

陸一鳴邊收弓邊說:“野雞有了,撿些乾燥的枝條,準備做烤雞烤魚吧。”

“怪不得夫君帶了這些調料。”

他之前拿帕子的時候發現隔板底下還壓著些瓶瓶罐罐,好奇之餘順手打開,才發現是油鹽等物,夫君早就想好要在這野餐。

穿梭在灌木叢間,沉浸在美食無法自拔的裴星沒注意腳下,被一根粗壯的枝條勾了一下腳,他向前踉蹌兩下,幸好扶住夫君的手臂,才穩住身。

“小心點。”

撿上雞,沿路返回時他特意繞開剛才那塊不平整的地方,這次可不能再被絆住了。

路都走不穩,丟人。

“夫君,叫花雞為什麼叫叫花雞,因為他是野雞嗎?還是因為......”

正說得起勁,裴星的聲音驟停,就在剛才,他感覺腳踝處被不知名東西一把抓住。

而且,好像,還會挪動!

什、什麼東西?

這形狀和力度不像是藤蔓,倒像是,人!

寒意直竄腦門,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他嘗試著用力想掙脫,但那東西越纏越緊,他被固定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他整個身子像是緊繃的弓,僵硬無比。

“夫、夫君,腳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劇烈顫抖,眼珠子驚轉個不停,但是不敢往下去看一眼。

陸一鳴低頭往他落在後麵的腳上看去,一隻摻雜著泥土和血水的臟手正拽住裴星的腳,那力道不小,小星星掙紮時,衣擺上留下明顯的黑濃臟指印。

他的視線順著手臂往灌木叢處延伸,一個滿身刀傷的人隱匿其中。

一明一暗,對方犀利的眼神同他對上。

這人,是個同類,手上怕是沾著不少鮮血。

對方全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想來不久前經曆過一場浴血奮戰。

不過對方急救措施做的不錯,用止血草覆蓋在傷口處,用衣物上撕下來的布條纏繞動脈上端,減緩失血的速度。

陸一鳴皺著眉,將他的手指頭從裴星腳上一點點摳離。

所以之前絆小星星的也是他。

原本他以為這兩人是附近的村民,見到瀕死的人怎麼也會搭把手。

但對上這高個子的眼神,他想這恐怕沒那麼容易,眼見著對方有見死不救的趨勢,他虛弱地開口:“今日如若相救,他日必有重謝。”

平日裡要是這種來曆不明的人躺在他麵前,他絕對不會搭理一句,這一看就很麻煩,尋常人能被這般追殺?

那電視劇什麼的不是經常演,炮灰救助主角後被主角仇人記恨,因為無權無勢遭滅滿門,最後主角替他們報仇雪恨。

他隻想問,人都死了,你報個仇,那幾個慘死的人就能幸福了?

不現實,所以他第一想法是從源頭上掐滅這種可能。

多管閒事可不是好事情,特彆是他現在還是個無名小卒,自己倒是可以找個深山老林藏著,陸家一家子不行。

然而在裴星麵前,他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骨子裡是這麼冷血的一個人,所以還是先問了人的情況再說。

“身份,名字和住址,受傷原因。”

那人有些呆滯,似是沒想到這粗布衣的莊稼漢思路如此清晰,頗為無奈:“鄙人顧承,你們放心,來殺我的人都死完了,你拿著這個,去找悅來......”

顧承話還沒說完,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這傷勢,強撐到現在屬實不易。

陸一鳴敏銳地抓住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月來”是指什麼,人名還是其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