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修)(1 / 2)

冬至前一日。

“你要休兩日半?”

對於陸一鳴最近一直懈怠功課的行為,薑潤山很是不喜,上次是喬遷,這次是什麼?給夫郎過生辰?

找理由也得找個好點的,這般敷衍,真以為練了這幾日功夫,能在馬背上九中三就開始驕傲了?

愚昧!

想當年,薑潤山酸酸的想,自己當年也堪堪半年才有這個水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結果這人到好,一有成績就得意忘形。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

“或許先生不知我的情況,五年前我應征入伍,夫郎並未與我拜堂便入了門,我總歸有一些虧欠,想借此彌補點遺憾。”

“明日正巧是夫郎的生辰,我便選在那一日,想重新與他拜一次堂,了卻一番心願。”

薑潤山確實不知陸一鳴是這種情況,倒是沒想到陸一鳴是個疼夫郎的,願意堂堂正正說出來。

天底下如此疼夫郎的人,他是沒有見過的,這也讓這份感情更顯的彌足珍貴,他要是再攔著人,反倒是壞了人姻緣。

不過他還是有些拉不下臉:“那你不早說!行了行了知道了,不過到時候回來,我還是要檢驗你功課的。”

“多謝先生。”

見人鬆口,陸一鳴道謝後向薑潤山作揖道彆。

“等一下。”

薑潤山叫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最近吃了陸一鳴做的飯後,身體好了不少,雖說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但還是過意不去,或許是沾了陸一鳴的喜氣。

不過也不能總是讓人買菜還當廚師,總得做點什麼,這不是機會來了?

他從屋裡拿出一狐狸披風,遞給陸一鳴。

“雖說你成婚好幾年了,但這是我的隨禮,自己獵的,還未做成裘衣,不值幾個錢,當是祝賀你倆新婚。”

這狐狸毛手感柔軟,一看就是平日裡經常打理的,不似對方所說的那般,毫不在意。

心意領了,陸一鳴接過,再次作揖:“多謝先生。”

瞧著對方行色匆匆的腳步,薑潤山暗罵一聲:“一個個的就會刺激我這種獨身老人。”

一想起另一對夫夫,他歎了一口氣,作孽。

出門後的陸一鳴扣準時間來到布行:“半月前我在貴行定製的婚服不知是否已成衣?”

掌櫃的記得他,當日穿著樸實無華的衣裳卻定做了兩件繡娘特定婚服,還是夫夫款式,讓他深深記住這個人。

“客官,您的婚服禮袍已完工,我這就給您取來。”

兩件紅色的婚服,衣袖與前襟處秀著繁複的花紋,沒有一絲多餘的紋路,簡約而不失大氣。

驗收過後,陸一鳴小心將婚服包裹放入背簍,又去珍寶閣取了之前看中的玉簪,貼身放好,雇了一輛車回村。

前幾日無休,隻能匆匆忙忙將事情堆在一塊,他得趕在晚飯前去一趟媒婆家,請人主持明日的儀式。

雖說一切從簡,但他還是希望小星星有一個完整的拜堂儀式,而不是孤單一人磕了頭,入了那隻有一個人的房。

陸一鳴正在往唐媒人家去,前幾日便提過此事,今日還要去商討一些明日的細節,頭一次結婚,沒經驗,他可不想出什麼紕漏。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正有另一位媒婆上了他家,正打算為他和柳家女兒牽橋搭線。

“蕎妹子啊,一鳴也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這人品呐可是咱村數一數二的,撇開這為人不說,光說這外表啊,可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配得上咱村最好的姑娘。”

陸母摸不準這孫媒人今日前來的目的,隻能順著她的話往下接:“您說笑了。”

“咱村除了村長家和宋家,也就村頭那柳家與陸家最是登對,這嫁娶呀還是門當戶對的好,否則啊,這幫不上一鳴忙還不說,拖了後腿就不該了。”

“我可聽說了,裴家那醃臢事……”

陸母原本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沒想到開始貶低星哥兒家的私事,開口打斷她的高談論闊:“孫姐,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個兒橋頭的柳家托我來說一說媒,柳家這姑娘年方十五,我是見過的,雖說沒有沉魚落雁之姿,但人舉止大方,蘭質慧心,那一身氣質與一鳴搭的巧。”

“哎,幾年前一鳴和宋家女兒那事不提也罷,但今年一鳴二十有一,這眼看著星哥兒的肚子也沒什麼起色,您不為一鳴考慮也該為這陸家的香火考慮一番不是?”

“況且一鳴這本身也喜歡女兒家不是,哥兒哪有女兒家細膩,星哥兒終究是個哥兒,哪有咱女人家來得曼妙多姿?”

見陸母皺眉,孫媒婆改了口:“要我說啊,男人嘛,三妻四妾多正常,哪有哥兒當正室的。”

“柳家這條件哪裡找得著呀?他家也就這麼個寶貝女兒,柳家的也說了,要是一鳴實在心疼這哥兒,也能勉強讓他住下當個妾,留個孩子傍身。”

“不過最好啊,還是休了這買來的夫郎,也沒花多少錢買來的,大不了,柳家說了,多少錢買來的出雙倍還回去。”

“這多出一個人總歸有礙兩小夫妻的感情,一個屋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柳家女兒見了,定會心裡不舒服……”

“我聽說啊,前幾日柳家女兒在村口碰到早歸的一鳴了,兩人許是都有意這件事,事後一鳴便往唐媒人家去,還在鎮上定了婚服。”

孫媒人見陸母並不知曉此事,順著往下說:“哎,等一鳴回來啊,你可以問問他……”

裴星在大堂後聽了全部,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也不管不顧,任由它紅了手背,也紅了雙眼。

夫君要納妾?

不、不對,夫君要娶妻?

可,不是已經有他了嗎?

怪不得那一日夫君身上有一股胭脂花粉香,原來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柳家女兒身上的香料嗎?

既然他們兩情相悅,那他算什麼?

一幕幕相處的畫麵在他眼前閃過,夫君抱他的,夫君吻他的,夫君朝著他笑的,仿佛儘在昨日。

然而現在卻告訴自己,夢醒了。

夫君,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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