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2 / 2)

今年的監臨同樣是總督,主考是巡撫,不過他們不參與外場和內場考試的直接考核,簡單來說,設立的目的是為了維護考場秩序和監察那些考官,而非監考武生。

“兵者,君德賴以培養,生民賴以滋息,社稷賴以鎮定……精忠報國,死而後已,乃是大丈夫所為。”[注1]

聽著高台上總督慷慨激昂的宣言,陸一鳴不免想到百日誓師大會上年級主任的動員演講,果然不管是哪個地方,都少不了領導者的洗腦。

坐在上頭不時關注陸一鳴的應老眯起眼,敲打扶手的手一頓。

這小子膽子夠大,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敢開小差!

總督致辭後,武科舉正式開始。

馬射果然如田愛文所說,標準並未降低,射馬道旁放置距離相隔三十五步的箭靶,武生縱馬三次射九箭,中三箭者為合格。[注2]

此次江州府報考武科的約有五百餘人,錄取七十人參與省試。

換算成數據,武舉人的中舉率約為百分之十四,除開家世等外在因素來說,確實武科舉的比例高上一些。

馮廷璣用肘捅陸一鳴的手臂,指著剛才那位九中四的人說道:“這人要是正常天氣,大概能多一到兩箭,你覺得如何,有信心嗎?”

武生是可以在場外觀看考試內容的,隻不過離得遠,隻能看見結果,而不能聽見考官他們的聲音。

這點天氣對陸一鳴來說影響低,他平靜地說道:“問題不大。”

“哧——”一位曾更在宋胖子身邊的武生路過他們,正好聽到這話,嗤笑道,“大言不慚。”

馮廷璣早就見這幫官學的人不爽,雖然這人確實實力不錯,但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著實令人生厭:“有本事你去試試。”

“敢不敢賭,比誰中的多?”

這人沒有理會馮廷璣,而是轉向一旁的陸一鳴,最近幾天宋胖子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突然退出他們的排外小隊,還有意無意看向陸一鳴,他就覺得不爽,這人對宋胖子做了什麼?

陸一鳴也一臉懵逼,怎麼突然有人過來挑戰他,鍋從天上來。

不過,正合他意。

陸一鳴掃了一眼對方的號碼牌,和他同一組。

巧了不是,他剛覺得沒有壓力,就來了一個人替他解悶,自己湊上來的臉他憑什麼不打:“賭什麼?”

那人沒想到陸一鳴這麼爽快,沒有像個娘們似的推脫不已,意外的同時心裡的警惕更上一層樓:“那就賭五百兩如何?”

這人純屬看陸一鳴笑話,要是賭考試資格,兩人都會麵臨兵部的責罰,但若是賭錢,那就無所謂,隻要你賭的起。

眼前人不就是一個窮武生,哪裡有這麼多銀兩,估計家裡供他學業的錢也都是東拚西湊來的,看他到時候怎麼還。

想到這人不複傲氣,為他當牛做馬的模樣,他就心裡一樂。

“陸哥,你何必和這種人鬥氣?”

馮廷璣倒是不在意那五百兩銀子,陸一鳴一壇葡萄酒能賣這麼貴,自然不會差錢,隻不過這人怎麼說也是正三品的城守尉之子,這種時候不好得罪。

陸一鳴倒是不怕,甚至還覺得五百兩不過癮:“可以,隻比馬試嗎?”

那人一聽樂了,沒想到這人竟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玩味兒道:“你要是想比其他也可以。”

由突然過來的巡撫大人和總督佐證,兩人甚至簽了字據,三天比試,各五百兩。

“怎麼兩位大人也過來了?”

這人嘟囔的話被應離聽到,他和藹一笑:“這不是年紀大了,就喜歡看一看年輕人的活力,多一些彩頭也更精彩一些。”

兵部主持的武科舉沒有文科舉那麼文文縐縐,條條框框,應離看著一臉輕鬆的陸一鳴,自己下注:“哎,沒人開盤嗎?我也來賭一賭。”

押注這事兒在兵場時有發生,倒是正常得很,這會兒有心思玲瓏的士兵咕嚕咕嚕轉動眼睛,暗暗示意在場的兄弟上家夥。

這還有什麼顧忌,巡撫大人都不介意,他們自然……樂意得很!

等賭場……哦,不是,馬場熱鬨起來,城守尉大人才剛剛接收到下屬的稟告,說是自己那兒子在武科上花一千五百兩與人打賭,現場巡撫大人和總督大人也下了注,激動地差點把心愛的茶杯給砸了。

這個逆子!敗家子!

兒子不清楚,做老子的他還不知道這個叫做“陸一鳴”的後生憑什麼讓宋清那孫子偃旗息鼓嗎?

要不是這人有真本事,能讓應離那個老狐狸神不知鬼不覺收為關門弟子嗎?

之前的低調行事,為的就是這次武科舉一鳴驚人。

結果倒好,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偏偏要撞槍口上,做那塊墊腳石!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1“兵者……鎮定”內容引用歸有光評價郭子儀的話。

注釋2馬射內容引用知乎。

應老:這腦補,你真厲害,我都不知道我這麼深謀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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