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1 / 2)

我在古代養夫郎 矮丫頭 12969 字 6個月前

“誒,聽說了嗎?皇上封太子了!”

“陛下在位二十年,皇子們相繼成年後並沒有頒布詔書下達立太子的事情,剛蘇醒那一會兒也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怎麼等身子骨好起來反而變卦了?”

“誰知道呢,興許是這次從鬼門關去了一趟明悟了吧?”

兩個宮女在牆角竊竊私語,這個位置隱蔽,一般人見不著也聽不見,奈何路過的是耳力不錯的陸一鳴,聽了個正著。

皇帝封太子了?

是誰?

陸一鳴突然想起來前一次皇帝與他莫名其妙的對話,他當時隻以為對方在試探他,並未深思,反過來瞧,那個時候對方就動了立儲君的念頭。

有跡可循啊。

他悄然靠近兩人,找了個地方隱蔽。

陸一鳴路過這一角時並未發出聲響,兩個宮女沒有發現他在偷聽,宮女小聲議論,時不時抬起頭來警惕四周,她們手裡還端著盤子,一看便知是剛伺候完主子回來,忙裡偷閒八卦了幾句。

其中一位宮女壓低聲線詢問:“姐姐你告訴我吧,是哪一位皇子?”

見人一直沒有開口,她妄自猜測:“不會是大皇子吧?前段時間咱們幾個姐妹親眼目睹他笑著把一個太監活活虐待而死,可把我嚇出三天噩夢!今個兒說起來還覺得毛骨悚然,你瞧我這手臂上的一粒粒的,都是被嚇的!”

另一道明顯更為成熟的女聲響起:“那必然不可能是大皇子的,陛下封的是三皇子。”

“哎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大皇子呢……若真是大皇子入住東宮,我們這些個下人就慘了!三皇子好啊,三皇子看著冷淡了些,但人更為溫文爾雅,我從沒見過如此俊朗之人……”

年長的宮女厲聲打斷:“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莫要再說了!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聽見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是。”

陸一鳴在她們離開一段時間後,才從陰暗處走出,前往禦書房。

他固然有總太醫之名,卻無總太醫之實。

他現在是皇帝的專屬太醫,隻服務於皇帝一人,看著輕鬆實際上等於被限製在太醫院,後宮和皇子們的事情傳不到他這裡。

若他是某一位皇子特意安插進來的探子,除了對皇帝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外,根本無法從他身上獲取有用的消息。

不過,皇帝的行為他著實看不懂。

今日皇帝重歸朝政,宣布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封三皇子為太子,這讓大皇子黨如何自處?這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還是火辣辣的那種。

既然想封三皇子為太子,那為何讓明顯是大皇子黨的國舅爺當攝政王?直接詔令三皇子代理朝政,丞相輔佐豈不是更方便太子穩固地位?

是怕自己三皇子危及他的皇位嗎?

那大皇子那頭呢?

他可不相信對方會放棄,皇帝昏迷不醒那一會兒大皇子可是享受了一把至高無上的待遇,如今讓他將皇位拱手讓人,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這是逼著大皇子謀朝篡位嗎?

越臨近禦書房,宮女太監的表情越嚴肅。

“陸神醫您來了。”

一位殿外的公公將他攔下,欲言又止。

突然,禦書房裡傳來一陣巨響,書頁聲和重物落地聲清晰可聞,皇帝暴跳如雷的怒吼穿透門窗,落入陸一鳴的耳裡:“金鑾殿上一聲不吭,禦書房內結伴請奏,還要以死明誌?好好好,你們幾個,個個好樣的,當真是朕的好臣子!”

門內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門外亦然,皇帝的雷霆之怒他們受不起,更不敢受。

“請陛下三思。”

一人鏗鏘出聲後,一群人附和:“請陛下三思。”

“陛下!陛下!來人,快傳太醫!”

裡頭焦急喊人的聲音異常熟悉,陸一鳴聽過許多次,是常年伴君側的李九仁。

陸一鳴就在門口,自然無需去太醫院請,門外剛在攔住他的公公趕緊起身,扯著嗓子喊:“陸太醫到!”

他剛跨入禦書房,不用抬頭也知道一群人盯著他,□□裸的惡意無需掩飾,若是眼神能殺人,他估計已經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裝模作樣替皇帝診了脈,禦書房內安靜無比,但劍拔弩張的氣氛並沒有因為他的進入而打破,反而更加膠著。

他裝作不經意看了一眼皇帝,對方的臉色被氣得慘白,不光臉白純白連眉毛也有些白……

和重症病人挺像,就是近距離看好像有點……卡粉?

皇帝手指捂著胸口,整個人心臟劇烈起伏,但脈搏反饋並無異常,正常人的心跳,沒有毛病,要不是小苗反饋及時,他都被騙了。

他嚴重懷疑對方是卡著點作秀,否則為何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是他固定時間號診的時候氣得心臟病發?

影帝級彆的演技,當皇帝可惜了。

在皇帝犀利的眼神下,陸一鳴本著太醫的職業素養實話實說:“陛下氣急攻心,宜多多休息,切勿再動怒。”

皇帝輕哼一聲,跪拜的幾個人身體都三抖:“怎麼?不是很能說嗎?繼續啊?氣死朕把皇位讓給你們!”

“陛下!我等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陛下,臣等有如此行為,是為大荊國的江山社稷著想啊!三皇子為民間女子所生,身份低位,曆朝曆代哪一位皇帝如此出生,這於理不合,有失大統!”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陛下無嫡長子,應先立皇後再立太子!”

“放肆!”

皇帝抽回放在桌麵上的手,掄起硯台就往那人身上砸。

陸一鳴注意到,剛才離手的脈搏在提到皇後的時候陡然停頓一秒,皇帝這一次是真的氣急了。

偏有不怕死的人,硬著頭皮不管不顧手上被砸出的血跡,梗著脖子嘶聲厲喊:“請陛下立後!”

附和聲連綿起伏,皇帝眯起眼,怒極反笑。

立太子在他們眼中算不了什麼,立皇後才是根本,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知道以三皇子之母的身份無法登頂後位,迂回戰術撤太子嗎?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朕還沒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朕的元後是怎麼死的,朕比誰都清楚!難不成你們想再經曆一次當年的血案?朕不介意讓你們再次體驗一遍!”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皇帝連病弱都懶得裝了。

下排跪著的人一聲不吭,顯然是想起皇後的死因。

當年他們趁秋獵之時,派人暗殺皇後的事情,令皇帝大為震怒,血洗金鑾殿,若不是太後出麵,這事無法善了。

今太後已故,若是皇帝真的瘋魔要翻舊案,恐怕無人能夠阻擋,到最後怕是兩敗俱傷,讓虎視眈眈的敵國有機可乘。到時候,可不是朝廷內部的事情,而是整個大荊國的生死存亡。

既然立後之事無法鬆動,此次領頭的戶部尚書咬著牙再次磕頭請旨:“那便請陛下收回成命!”

廢太子和立後保太子二者選其一,陸一鳴看了這麼久熱鬨,倒是挺好奇皇帝會怎麼選的。

虧他以為皇帝地位至高無上,一聲令下號令百官,無人敢違背,如今看來這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受限於妃子背後的母族,若是觸犯了大多數人的利益,連自身都難保。

這字裡行間可以推測,皇帝估計連自己的愛人都無法守候,連自己的愛子都無法成為下一任儲君。

可悲可歎。

皇帝看著底下幾個跪地的大臣,眼神陰翳,今個兒若不能把事情解決了,這年也無需過了。

冤有頭債有主,萬事皆有源頭,皇帝坐回龍椅,揉了揉眉心疲憊道:“李九仁,去把大皇子和三皇子叫來。”

大臣們聞言心喜,但沒有抬起頭,陛下一直未開口讓他們起身,無非是心裡不爽,想找他們麻煩,那就讓他消消火吧,他們跪就跪了,犯不著此時再碰觸對方的底線。

一盞茶功夫,收到口諭的大皇子與三皇子馬不停蹄地趕來。

陸一鳴抬頭望去,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兩位傳聞中勢均力敵的皇子,兩人金黃色的官服還未換下,陸一鳴仔細打量,其官服繡文兩肩前後為正龍各一,襞積為行龍六,間以五色雲,比之皇帝的龍袍顯得更為“樸素”一些,但外放的貴氣無與倫比,一眼便能看出,從小學形體禮儀,走路帶風。

皇帝的容貌擺在那,皇子也不差,從眉宇間依稀能窺探出皇帝年輕時的模樣,那宮女確實沒誇張,豐神俊朗,氣質非凡。

從外觀來說,兩位皇子確實和皇帝還挺像的,不過單看兩人又覺得不是很像,隻能說遺傳的部位不太相同。

話是這麼說,兩人行禮又默契十足,話音重合,動作一致:“兒臣叩見父皇。”

大皇子起身時餘光與戶部尚書對上,至於三皇子,不著痕跡地朝陸一鳴這兒瞥了一眼。

兩人起身後皇帝淡淡開口:“可知朕找你倆來所為何事?”

“兒臣不知。”

“恕兒臣愚鈍。”

皇帝起身徑直走到大皇子麵前,皇帝的個頭稍高一些,此時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神陰鷙地說道:“魏淵,朕問你,你想當太子嗎?”

父皇這是何意?

他現在完全不敢去看戶部尚書他們的表情,被皇帝的壓迫感壓得喘不過氣來,天靈蓋發麻,背後冷汗直冒,沒有哪一刻覺得父皇如此可怕!

莫非父皇知道他這幾日的暗中行動?

不光是大皇子,一眾大臣都被皇帝直截了當的問話嚇了一跳,一時半會兒愣在原地,也不管是不是會冒犯,抬頭看向皇帝,但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皇帝的用計,這是打算讓當事者親口承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

大皇子可萬萬不能中了計!

噗通——

被這突如起來的話戳破心思,大皇子連忙跪倒在地,慌張表明自己的態度:“臣不敢!”

完了!

跪地的幾名老臣心下一沉,剛才那一番據理力爭徹底化為虛無,完全做了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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