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徐徐吹來,梧桐樹葉隨風飄落。
舒清和同事一前一後走進了電梯,她用微笑待人,傾聽著同事的說話聲音,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但是細心的人會發現舒清的眉眼間有著疲憊,像是有著幾縷憂愁纏繞。她隨口應著同事的話,笑眼彎彎的模樣格外漂亮,不知不覺就吸引了電梯裡其他人的視線。
舒清性格和工作態度都很好,部門裡的同事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當初來公司上班的的時候,因為那張姣好的麵容掀起了一波議論她的熱潮,所以舒清的名字在部門裡迅速傳播,大家都知道這次的實習生是個很美的女人。
“你這幾天怎麼了?感覺失魂落魄的。”一直和舒清聊天的同事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她和舒清算是走得比較近的同事,又都是一個大學出來的,所以劉禾私底下很關照舒清。
劉禾會發現舒清的異樣,是她無意間看到了舒清在茶水間發呆,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花兒一樣。
舒清平時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來,等到她一個人獨自相處的時候,舒清就鬆懈了緊繃著的弦,也難怪會被同事劉禾給撞見。
劉禾關心地問著舒清,她這不是第一次看見舒清發呆的畫麵了,不久前在公司門口相遇,舒清就捧著奶茶站在樹下,劉禾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得到舒清的回應。所以在她們兩個離開電梯以後,劉禾就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舒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她說道:“我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有點失眠了。”
劉禾哪能看不出她的遮遮掩掩,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舒清不想說出來,那自己也不會沒有禮貌的去強逼她。
劉禾憐惜地望著舒清,難以想象會有人去傷害這種女人,簡直是太狠心了。
舒清會給人一種保護她的欲/望,劉禾也不例外。大概是有了心事的緣故,舒清身上的易碎感愈發的強烈,真是恨不得讓人把她捧在手心裡。
“如果你想找人傾訴的話,我會是個很好的樹洞。”
舒清握緊了奶茶的杯子,因為感應到劉禾的善意,她毫不吝嗇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知道啦,謝謝你。”
困擾自己好些天的煩心事其實早就有了答案,說來很簡單,就是自卑心在作祟。
活了二十多歲,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自卑的心態。至於為什麼會自卑,源自一個女人。
舒清失落地歎了口氣,目光停留在左手的手指上,空無一物。
她想到那枚戒指,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一場空歡喜罷了。
她和棠梨有四五天沒有見過了,自從那天棠梨把舒清送回家後,兩個人就斷了聯係。就像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世界裡,互不乾擾。
也是在那天,舒清才恍然大悟。
她以為自己和棠梨很熟悉,明明都她求了婚,卻突然發現,自己和她其實是陌生人。
因為...
她連棠梨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如果從前不是碰巧相遇了,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認識她。
她,很像風。
無處不在,卻永遠都抓不住。
舒清覺得自己很貪心,她和棠梨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為什麼總想著和她發生點什麼呢?
這幾天舒清總會夢到那天棠梨求婚的畫麵,等到醒來以後發現隻是一場夢。
她和棠梨沒有任何關係,就連那枚戒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秦墨騷擾才戴上的,假設沒有秦墨,那估計連這枚戒指都不會存在。
就像,她和棠梨。
全憑著秦墨才能有來往和牽扯。
舒清喝了口奶茶,燕麥的香氣讓她多了些許溫暖,心房好似也沒那麼冷了。
她重新打起了精神,揚起了笑臉,迎接這嶄新的一天。
她應該學會將“棠梨”剔除自己的世界裡,至於那枚戒指找個機會還給棠心吧。
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舒清,晚上聚會燒烤,你也來參加吧。”
舒清抬頭看向邀請自己的同事,思索了會點了點頭,說道:“好呀,沒問題。”
讓自己忙起來,就不會再去胡思亂想了。
“嘿嘿,那今天聚會的人一定特彆多。”
舒清抿嘴淺笑,惹來同事掐了把她的臉頰,隨後美滋滋地說道:“還好我是女人,可以摸摸你的小臉。”
同事轉念又想到了彆的事情,她壓低聲音說了句:“聚會的時候少喝酒,彆人起哄讓你喝你儘量都推掉,要有防人之心,曉得不。”
“謝謝你,曉莉。”
舒清話剛說出口,唇邊的弧度便僵住。
曉莉,小梨。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她。
“那就說好了,晚上下班了,我們就去吃燒烤!”
“好的,沒問題。”
舒清捏了捏眉心,把全部的精神灌注在工作上,不再去想棠梨。
隻是,受了傷的疤痕,哪能那麼快就愈合呢。
時間轉瞬即逝,到了深秋,這天很快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