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神奇少年(1 / 2)

乙骨憂太沉默了一瞬,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小插曲過後,其他人也沒有了繼續泡溫泉的興致,大家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屋休息。

這一天實在經曆了太多,先是輾轉到深山,然後又在洋屋裡祓除詛咒,最後又經曆了這麼一遭。

狗卷棘身心俱疲,他躺在鋪好了的被褥裡,眼睛困得直打架,腦子卻分外清醒。

溫泉旅店的房間很大,四個床鋪放在裡麵也綽綽有餘,狗卷棘的右手邊睡著乙骨憂太,左手邊是花阪裕也,花阪裕也的左邊是高橋啟介。

深秋的夜晚萬籟俱靜。

狗卷棘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點開屏幕,時間顯示已經是淩晨三點。

他翻了個身,借著瑩瑩微光看到了身旁人的側顏。

花阪裕也的睡姿非常端正,正麵朝上,雙手合攏搭在肚子上,從狗卷棘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起伏的呼吸。

他用眼神勾勒出他的棱角,眼眸不自覺閃了閃。

忽然身後傳來了乙骨憂太翻身的聲音,狗卷棘嚇了一跳,趕緊按掉手機屏幕,“唰”一下拉起被子蓋住臉。

動作之大,臉倒是蓋住了,但一時用力過猛,卻把腳給露了出來。

狗卷棘埋在被子裡聽了聽,乙骨憂太翻身以後沒有下文,他緩緩鬆了口氣,又把被子往下拽,終於把腳也蓋住了。

白發少年心虛地把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也因此錯過了,那個被他注視的,本已熟睡的人,微微動了動的指節。

花阪裕也雖然眼盲,但幼時頻頻被詛咒侵擾的經曆讓他對視線和氣息極為敏感。狗卷棘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動靜瞞不過他,更不要說被他以那麼炙熱的眼神注視著了。

察覺到右邊少年終於安靜了下來,花阪裕也唇角勾了勾。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花阪裕也醒來時,狗卷棘和乙骨憂太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身側傳來高橋啟介熟睡的輕鼾,花阪裕也沒有叫醒他,輕手輕腳地換好了衣服出門。

老板娘正在忙活,見他這麼早醒來吃了一驚:“花阪先生,早上好。”

深秋的早晨有些涼,花阪裕也攏了攏外套,笑意溫和:“早上

好,老板娘。”

老板娘:“早飯做好了,花阪先生是現在吃嗎?”

花阪裕也按了按手機,提示音響起:“現在是東京時間早上07:12。”他聽完時間播報,把手機放下,“彌加是還在睡覺嗎?”

老板娘說:“嗯對,還沒有醒。”

花阪裕也點頭:“那等彌加醒了一起吧,我去散一散步。”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老板娘對花阪裕也的行動稍微放心了些,回答:“那花阪先生自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叫我。”

花阪裕也走到後院,耳旁有落葉颯颯的聲音,混著涼意,一下子驅趕了未醒的睡意。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忽然聽見了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狗卷棘和乙骨憂太在高專的學習生涯中養成了天不亮就起床晨練的習慣,他們圍著這座山跑了一圈回來,看到站在院中的花阪裕也一愣,乙骨憂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狗卷同學,我先去洗澡。”

說完像是怕被人留下似的,也不等狗卷棘回答,轉身就進了屋子。

狗卷棘:“......”

狗卷棘抓了抓頭發,看著花阪裕也朝他在的方向“看”來,語言係統突然罷工,不知道要說什麼。

花阪裕也像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早上好,狗卷君。”

狗卷棘:“鮭魚!”

“你們是剛去晨練了回來嗎?”

“鮭魚!”

話題到此結束。

花阪裕也雖然脾氣很好,但也不是善於找話的類型,他微微歎了口氣,終於又找到了一個失明的不便。

——沒辦法和狗卷棘對話。

年輕咒術師不能像平常人一樣溝通,隻能用固定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要領悟他說了什麼,更多的需要從表情和動作上判斷。

花阪裕也自認識人有一套,五感也不錯,卻沒辦法在雙目不識物的情況下看到一個人的神態。

他摩梭了下指尖。

看來要和這個少年深交的話,還要努力學習一下他的語言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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