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神奇少年·二合一(2 / 2)

——為這個少年的細致。

在花阪裕也的印象中,狗卷棘這個男孩應該是有點內向的性格,可能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會放開一點,但咒言師的經曆注定他並不那麼善於言表。本人長得應該有點好看,不然彌加也不會對他“一見鐘情”。

但他們統共加起來也隻見了四次麵,這個少年對他的態度,是不是有點......

花阪裕也叩了叩座椅扶手,有些拿不準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狗卷棘對他的態度。

曖昧嗎?

還是親熱?

想起溫泉旅店的那次摔倒事件裡腰上傳來的觸感,以及夜裡的注視。

花阪裕也沉默了片刻。

那邊的狗卷棘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人發現了。

他打開衣櫃找了找,對比了下自己和花阪裕也的身材,然後沮喪地發現自己衣櫃裡似乎沒有能給花阪裕也穿的衣服。

黑發青年看著不顯,身高卻將近有一米八。

狗卷棘埋在衣櫃裡挑挑揀揀,最後翻出來了一條長圍巾和去年買大了一號的羽絨服。

他拿著羽絨服在花阪裕也麵前比了比,總覺得他還是穿不上,於是又把羽絨服塞了回去,手上隻剩一條孤零零的圍巾。

狗卷棘轉頭去看花阪裕也,他毫無察覺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配上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好看得像一副人物畫。

耳邊細簌的翻找聲音斷了,花阪裕也回神:“狗卷君?”

啊,人物畫說話了。

狗卷棘拿著圍巾的手一抖:“鮭魚鮭魚。”

他拿出手機打字:“沒有找到適合花阪君穿的衣服,抱歉。”

花阪裕也笑:“這有什麼抱歉的,是我出門穿少了,狗卷君同意讓我進來避避風就已經很好了。”

他越這麼說,狗卷棘就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他把圍巾遞到花阪裕也手前。

指尖猝不及防摸到了個軟軟的東西,花阪裕也下意識抓了抓:“這是?”

“圍巾。”回答的依舊是手機軟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阪裕也仿佛從這句話裡聽出了點沮喪的意味,“外麵冷,花阪

君戴著它吧。”

沒在暖和的房間裡坐多久,花阪裕也的手機震動起來。

花阪彌加已經和伊地知參觀完了學校,找他一起回家。

花阪裕也說:“我在學生宿舍這邊,你們過來吧。”

花阪彌加:“學生宿舍?你在那邊做什麼呀?”

花阪裕也用肩膀夾著手機,手上在疊狗卷棘剛才披給他的毛毯:“唔,在取暖。”

“咦?”

從花阪彌加那邊過來要不了幾分鐘,花阪裕也疊好了毛毯,起身:“那狗卷君,今天就打擾了。”

圍巾被他搭在了手彎裡,厚重的毛茸茸非但不顯得沉重,反而像一個時尚單品。

狗卷棘也聽到了花阪彌加在電話裡說的話,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快就要走了。

他小小拉了一下垂下的圍巾角,打字:“......記得戴上它。”

“好,我會記得的。”花阪裕也笑著回答,“狗卷君有空也多來店裡玩。”

*

上車以後,花阪彌加狐疑地瞧了花阪裕也兩眼:“哥哥,你出門時有戴圍巾嗎?”

“沒有。”花阪裕也玩著圍巾的毛線須須,心情十分不錯。

“我就說嘛。”花阪彌加湊過去,“這條看起來也不是你的風格,一大團一大團的,也隻有我們年輕人才會喜歡。”

“年輕人才會喜歡?”花阪裕也玩著毛線須須的手頓了頓,語氣隨即變得危險,“彌加是在說哥哥年紀大嗎?”

“沒、沒有啦......我是說這種幼稚風格的圍巾,和你的風格不搭。”花阪彌加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是誰給你的呀?”

花阪裕也淡淡道:“沒有誰,也就是你‘一見鐘情’的對象,狗卷君。”

花阪彌加:“!!!”

晚上,失蹤了一天的乙骨憂太麵如死灰地回到宿舍,經受了了五條悟一天的摧殘,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乙骨憂太拖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嘎吱嘎吱的響。他的房間和狗卷棘挨在一起,進房間前,乙骨憂太想了想,轉身敲了敲狗卷棘的門。

“狗卷同學,在嗎?”

房門很快被打開,狗卷棘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乙骨憂太,側身讓他進了門。

乙骨憂太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瞥見桌子上還

在運作的香薰機,心裡冒出了個問號。

狗卷同學什麼時候喜歡用這個了?

這些都不重要。

乙骨憂太坐下來,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五條老師知道你和花阪君的事情了。”

狗卷棘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地回頭。

乙骨憂太看著同窗瞬間僵硬了的動作,不忍直視地捂住臉:“是的,五條老師......知道了。”

上午,他被五條悟從草叢堆裡發現後就被帶回了教室。

五條悟有自己的一套套話方法,即便乙骨憂太打定了主意不開口,不過片刻就在他嫻熟的套話功力下敗下陣來。

——什麼都說了。

“不過五條老師沒有說什麼。”乙骨憂太試圖安慰狗卷棘,“我專門問了的!五條老師說他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花阪先生。”

這句話一出,狗卷棘總算得到了點安慰。

畢竟是從不按理出牌的五條悟,他沒辦法想象,如果五條悟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了花阪裕也......

那個溫柔的黑發青年會怎麼看他......

狗卷棘走回來,靠著床坐下,深呼吸平複情緒。

他會覺得惡心嗎?

又或者是想遠離他呢?

乙骨憂太看著凝重的表情,以為他是怕五條悟出爾反爾:“彆擔心,五條老師雖然平時不正經,但說出來的話肯定是說到做到的。”

“鰹魚乾。”

狗卷棘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是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如果自己意誌不變,花阪裕也肯定會知道這份心意。

到時候,他會怎麼對待他?

一想到青年臉上可能露出的厭惡,狗卷棘忍不住捏緊了手。

乙骨憂太看了眼他握成一團的手,抓了抓頭發開口:“說起這個,我也有點奇怪......”

他坐正了身體:“狗卷同學,你喜歡花阪先生的什麼?”

“或者說,狗卷同學,你為什麼喜歡花阪先生?”

狗卷棘一怔,抬眸。

乙骨憂太說:“先聲明噢,我沒有任何針對花阪先生的意思。隻是覺得......”他搔了搔臉頰想措辭,“有點不可思議?”

狗卷棘和花阪裕也,一個是咒言師,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正常對話;一個失明盲人,連交流都成了問題,狗卷同學為什麼會喜歡他呢?

狗卷棘張了張口,又很快閉上。

乙骨憂太還在等著他的答案。

但狗卷棘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花阪裕也什麼,頭一次開竅的男孩子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他隻知道,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忍不住,忍不住,再忍不住地——

想多靠近他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