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烤火烤的很舒服,又或者是雨聲十分催眠。總之,剛開始守夜的兩個還能保持戒備,沒過多久就不行了,上眼皮直打下眼皮,連冷水擦臉都沒用。
最終,他們倆還是沒撐住,倒在地上發出此起彼伏的鼾聲。
漸漸的。
夜更深了。
外麵的聲音趨於平靜,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趴俯在神社角落裡的黑牛突然顫抖了一下。似乎在畏懼著什麼,它把頭低的更狠了,瑟縮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主殿上供奉的邪神石像,緩慢閉起四隻詭異狹長的眼睛。
“多麼濃厚的嫉妒和憎惡。”
森川深陷入夢魘中。
一道屬於他,但卻更加邪惡的聲音響起,“很想得到她吧。”
森川:[你是誰?]
那聲音道:“我就是你,我是你內心的欲望。你的想法我一清二楚,來吧,彆再壓抑自己,所有人都睡著了,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裝傷裝病還能裝幾天?”
“一旦猶豫不決錯過了這次機會,等她開始懷疑,你就算不走也會被她身邊的那些男人趕走,你舍得離開她嗎?”
“你舍得讓她跟彆的男人在一起嗎?”
“你舍得……”
[滾吧。]
森川根本不理會故意偽裝成他聲音的存在。
本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強盜,他還需要彆人指點他如何作惡嗎?
森川從夢魘中醒來。
在清醒的那一瞬間,他赫然發現自己上方懸浮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睛!
原來這座神社早就成了妖物的老巢!
除了剛剛那道引誘他的聲音以外,還有無數隻奇形怪狀的妖物蠢蠢欲動,被他渴求的欲望和漆黑的靈魂所吸引。
它們想要吞噬他。
卻又擔心無法徹底將男人的意識泯滅而猶豫。
“砰!”
對麵房裡傳來打翻東西的聲音。
那是月姬的房間。
森川眼神一凜,轉身抄起塌邊的木棍向外衝去。
然而盯上他惡人靈魂的妖物們卻不會這麼輕易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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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山柊本來睡的正香,突然感覺有人在他耳邊喘粗氣,哈赤哈赤的,仿佛一條大狗蹲立在他身邊。
築山柊很喜歡小動物的。
奈何他是過敏體質,過敏源經常會變,這次對貓毛狗毛不過敏,下次指不定就過敏了。
所以周助哥哥從小就采取緊迫盯人的戰略,每次他被路上的貓貓狗狗吸引,還沒等伸出魔爪,就會栗色藍眸的哥哥,麵帶微笑提溜開。
……有狗狗擼嗎?
築山柊掙紮著要醒來擼狗。
少年意識還不清醒,根本沒想到他們正在荒廢的神社,周圍半個村民都沒有,怎麼可能有狗給他擼?
那隻大狗也不安分起來,上半身壓在築山柊身上,大腦袋往少年肩頸窩裡伸。
細膩的皮膚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這股味道儼然加重了瘋狗的瘋病,讓它愈加瘋狂。
築山柊被舔了好幾口,耳朵也被咬了,又疼又癢的,加上係統一直“嗶嗶嗶嗶嗶”,終於,他驅散了最後的困意清醒過來。
“!!”
焯!
壓著他的哪裡是大狗,分明是個成年男人!
等下,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像藤原澤野啊?
“藤原是你嗎?你清醒一點!”
築山柊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腳踹在男人肩膀上,讓他無法靠近。
少年看不見,不知道青年武士已經完全迷失在腦中聲音的引誘中。他的雙眼變成了全黑色,俊朗的臉龐扭曲猙獰,理智消退,隻剩下越發膨脹的欲望。
“我的。”
男人一把握住踩在自己肩膀上的光潔腳踝。
他的虎口處布滿了常年握刀磨出來的老繭,力道又重,築山柊一下就被掐哭了。
“疼……”
他的力道哪能跟家族裡最精英的武士——藤原澤野比?
抵擋的腳很快就被男人扯開,築山柊喊著其他護衛和森川的名字,還想往外爬,卻被已經瘋了的青年武士拽回來。
“月姬是我的。”
“我的。”
築山柊疼的沒力氣罵他。
耳邊似乎傳來衣衫的摩挲聲,少年臉朝下像屍體一樣趴著,略帶慶幸的對係統說。
“還好我是個男的,等他發現應該會打我一頓然後走掉吧?”
“你們這退出程序真應該改改。為什麼非在沒人的地方才能退出?要是今天是個女孩子在這,豈不是要完蛋了?”
係統略帶憐惜:“……你也要完蛋了。”
築山柊不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