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明天還要背著護衛長,悄悄跟八山健介建立起友好合作關係的事,少年已經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想了。
係統看著他蹙起的眉心,到底不是心狠手辣的葛朗台,這種時候還能奴役未成年宿主。
“算了,明天再說吧。”
“這麼點酒量還敢貪杯,”係統想,要不是看築山柊醉了就安分的倒床睡,酒品還不錯的份上,以後這家夥彆想再碰一滴酒。
躺下沒多久,少年還在翻來翻去的煎雞蛋,外麵候著的侍女雙雙瞎了一般,對闖進貴女閨房的黑發男人攔也不攔,放任他進入。
森川並未隱藏自己的蹤跡,站在床邊。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又在鼓鼓囊囊的被褥上投下黑色的影子。
築山柊難受死了,又翻了個身,麵朝著床外側,慢慢的,除了自己比平時更急促的呼吸聲外,他好像還聽到了一道呼吸。
“誰?”
少年後背冒起了白毛汗。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幻聽,恐怖的氛圍讓他的嗓子十分乾澀,連後脖頸都開始僵硬發麻。
沉默的三秒鐘,築山柊梗著脖子屏住呼吸,幸運的是,潛入他房裡的男人開口說話了,是記憶中熟悉的藤原澤野的聲音。
“……乾嘛不出聲啊,都快被你嚇死。”
警戒狀態解除。
少年身體軟下來,一臉想罵人的表情倒回床上。
他頭還在疼,並不想應付藤原澤野。
護衛長也知道他不舒服,坐在床沿邊,伸手按在少年太陽穴兩側,輕輕按揉著。溫和的妖力緩緩注入,築山柊被他揉的輕鬆了很多。
“關於那封信,月姬大人有什麼打算?”
來了來了!
築山柊就知道藤原澤野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才過來的!
“藤原護衛長,是不是因為我對你太好,所以你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少年的聲音冷了下來,他要用生氣的態度先把藤原澤野震住,這樣才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但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已經暗指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要答應他,對不對?”
男人的微微低頭,想要看清少年此刻的神情。
築山柊彆開臉,一隻手按在護衛長的後腦勺上,抓著他滿頭微卷淩亂的黑發,想要把他的頭拽開。
“是又怎麼樣?”
“我是家族的一份子,在家族需要我的時候,自然應該挺身而出。”
少年有些任性,撅起粉色的唇,瞧著對男人很是不滿。
酒壯慫人膽!
今天他就要仗勢欺人了!
還沒聽過堂堂一位女姬,會被護衛長逼到要跟父親的手下暗度陳倉,不能被發現所以隻能偷偷謀劃的地步。
他還要不要尊嚴了?!
“你,以後隻能聽我的話,我說留就留,我說走就走。你要是不同意,就回父親那裡吧,反正我廟小,也容不了踩在主子頭上的大佛。”
係統被嚇得,都快具象化出胳膊捂住宿主要命的嘴!
這種時候還敢激他,你看不見他臉上濃厚的都快滴水的陰雲嗎?
嗯……
係統恍然想起這小子是個小瞎子了。
小瞎子還在逼逼賴賴,聽的森川額角直跳。
他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隔著被褥按在少年某個部位。
“是啊。就算是這樣的身體也要嫁做人婦,才能凸顯出月姬大人為家族獻身的高尚精神。”
“隻不過,那位大納言家的小少爺,真的會接納擁有這樣身體的貴女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