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驚喜來的太快,陶氏還有些不信,“真能行嗎就罰兩年俸祿,這事就過去了”
陶氏還記得王家被圍的時候,外邊的人叫嚷的話,他們可說王複是要被抄家流放,甚至殺頭的
這一轉眼,就罰兩年俸祿就能放人了
其實,陶平也就是信口這麼一說,他見自家老爹看了信拍著胸口道沒事了,這才覺得頂多就是出點錢罷了。
他道“姑母是什麼人據說找的可是府台臉前最得力的刑名師爺府台隻管學政不管刑名,都是師爺說了算,師爺肯定向著姐夫啊”
他這麼說,陶母也道“你們姑父是個閒散的性子,都是你們姑母替他管著外邊的事她都說成了,就是成了菩薩保佑,沒事了沒事了”
陶氏被娘和弟弟這麼一說,眼淚都流了下來。
這回王複應該不會太過責怪她了,她不敢停留,趕忙讓人拿了銀錠子,去給王複傳信。
王複在牢裡聽到信的時候,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李帆算什麼
李帆就是個知縣,一味的孤芳自賞,不知道交結官紳,不知道打點上峰,自以為有一點政績了不得。
他雖然官職不入流,但他通著鄔家,那鄔陶氏最是厲害不過,在府衙裡都能插得上話
知府迂腐隻好學問,刑名錢糧全部交給師爺代管,鄔陶氏可是算得上那位刑名師爺的紅顏知己,她要保他,還不是抬手的事
隻要他離了安丘縣,李帆給他按的罪名,那就是兒戲
王複身心輕鬆,隻等著府衙的人將他領走。
而消息傳到知縣李帆處,李帆立時叫了苗品過來,苗品得了他的話,往葛家走了一趟。
葛先生和葛青見他來了,又驚又喜,隻是苗品這邊把情形說了,父子倆臉色全都青了。
“怎麼會這樣府衙怎麼能把人提走”
苗品歎了口氣,“縣尊到底是和王複同衙門共事,即便巡按已經把案子發了過來,但是府衙捏住縣尊和王複共事日久,以唯恐縣尊借機包庇或者伺機報複為由,讓縣尊回避,縣尊也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青州知府衙門,這個理由給的不錯,李帆是挑不出破綻的,而且知府口氣嚴厲,明擺了不讓李帆辯駁。
這必然是那位師爺的手筆了,以知府的糊塗風格,怎麼會特特跳出來管事
葛家父子臉色更加難看,葛青問“那眼下怎麼辦難道就讓王複這麼被提走了府衙定然不會嚴懲的”
苗品答道“縣尊的意思,由你父子親自去巡按處告王複,這樣一來,巡按必得親自提審,不得委派。”
“如此,我們父子這便去呀”葛先生立時道。
“唉”苗品又歎一氣,“隻是巡按尚在濟南,你父子前去濟南告發,不論是巡按還是按察司,接案審案前後要許多日子,這一來一去,府衙那邊的判罰就下來了。如果青州府沒有太過包庇,上麵未必會駁了府台的麵子,重新審理。這樣一來,王複若是耍的好手段,還是能僥幸逃脫,最多蹉跎兩年,又能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