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頭有什麼怪處?”
崔稚兩手把住斷木掰了掰,居然將上麵一塊黑黢黢的殘餘掰斷了,“可見昨晚的火勢有多大,這木頭竟然燒成了這樣!”
崔稚感歎,魏銘看向她,“火雖大,但是燒得如此厲害的,也就隻有此處。”
“嗯?”崔稚有些不明,“這處有什麼奇怪嗎?”
這裡既不是風口,也不是被帳子圍住的木梁處,為何會燒成這樣?
崔稚不禁重新打量起這些斷木。
這時,恰逢一陣風吹了過來。風中除了營地裡的焦味,竟還有一絲酒氣摻雜。
崔稚立時心中一亮,湊近那斷木聞去,“有酒味!有人在木頭上倒了酒!”
“是。”魏銘沉聲道,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斷木附近的草地,崔稚也顧不得許多,跪在地上伸了腦袋去聞,“都是酒!全是酒!果然有人縱火!”
營地是不許飲酒的,朱總旗更是三令五申。那是個謹慎的人,圖紙每日綁在胸前不離身,自己是再不會飲酒,更不要說偷偷在營地喝酒!
那麼誰會來他的營地喝酒呢?
還是說,根本就是為了縱火故意倒酒?
魏銘卻拉她起了身,“尋一尋酒瓶。”
“對!”崔稚一下跳了起來,若能找到酒瓶子,就更有證據證明有人潑酒縱火了!
她立時像吃飽睡醒的墨寶一樣,瞪著一雙提溜圓的大眼睛四處尋找酒瓶的蹤跡。
魏銘看著,心下跟著一鬆,同她一道尋找了起來。
還真就讓兩人找到了。
就在營地邊緣的一處雜草從裡,有一個破碎的酒罐,崔稚甫一瞧見就要伸手去抓。
魏銘趕忙攬住了她。
“怎麼?還怕我破壞證物嗎?”崔稚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被劃著手。”魏銘垂眸看著她,“小心些。”
“哦!”崔稚仰著臉笑了,“我這不是心急嗎?多謝魏大人!”
“不必謝。”
魏銘將碎酒罐拾了起來。崔稚湊上去細細聞了聞,“是同一種酒,聞著還有些熟悉!”
兩人不禁對了個欣喜的眼神,崔稚忽然哎呦一聲。
“怎麼了?”魏銘問她。
崔稚一下站直了身子,一張小臉說不出的嚴肅認真。
“昨晚我追著皇甫家兩兄弟過來,走到一個轉角,忽然與一人撞了個對麵!”她兩條細眉毛挑了起來,“我急趕著去救你,那人卻往反向跑,我倆一下衝撞到一起,他把我撞倒,他自己也倒進了樹叢裡。”
崔稚兩條眉毛完全擰在了一起,“那個人隻呼了聲痛,起了身就跑沒了影!但我記得一清二楚,他身上有一股酒味!”
酒味!
是不是正巧就是此人潑酒縱火?!
兩人一商量,將破碎的酒罐又放回了原處,起身往崔稚昨日摔倒的地方尋去。虧得崔稚識路的本領甚是不錯,漆黑的夜晚跑過的路,也能識得,不多久便找到了那個生了雜樹叢的轉角。
崔稚隻給魏銘看,“那人是從營地這邊跑過來與我撞在一起的,我被他掀倒在地上,”她指了指地麵,又指向了樹叢,“那人也沒討到好,摔進了樹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