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估摸著逢春釀不願意趟這個渾水,崔稚瞧著西風液那位左小爺並沒有前來救場,她琢磨了一下,還是同段萬全道:“要不全哥去問問吧?若是不成,萬不要勉強,咱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段萬全道好,之前同栗老板一起吃酒席,有幸跟逢春釀的兩位掌櫃吃過,也不算完全搭不上人脈,他快速去了。
崔稚這邊隻能一邊安撫眾人,一邊等待。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破廟前的人沒少,反而又來了許多,都是來一探究竟的。劉重七幾個人就跟大蟑螂似得,囂張地在崔稚臉前爬來爬去,偏偏崔稚一時半會還弄不死他們,著實惡心。
劉重七可就高興了。
聽說那段老板去請了逢春釀的人,逢春釀的人是這麼好請的?他根本就不當做一回事,因為根本請不來逢春釀坐鎮!
劉重七讓人搬了塊石頭,他坐下來歇腳,翹著二郎腿看五景釀的人手忙腳亂。
“嘿!還是我們沈五爺算得準!逢春釀才不會管這些事呢!”
劉重七這麼一想,就見那段老板折了回來,他趕忙點腳去瞧,那段萬全身後一個人都沒有,請什麼逢春釀的人,請來一包虛氣吧!
劉重七笑得不行,麵上不表,指著崔稚和段萬全道:“說什麼請逢春釀的人來!逢春釀的人根本就不來!肯定是知道你們的藥酒有問題,懶得現身!”
他這麼一吆喝,不少人都信了,上來問崔稚和段萬全,“你們的藥酒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拿次貨做不要錢的亂散?”
崔稚當即哼了一聲,“若我們的有問題,還敢請逢春釀的人來?”
“那逢春釀的人為何不來?”劉重七不依不饒。
崔稚朝著他重重一哼,“睜開你的小眼好好瞧瞧,那邊來的是誰?!”
眾人都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不遠處停下的馬車上走下來兩個人,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逢春釀的老板和掌櫃!
眾人全都來了精神,“真是裴老爺,裴老爺竟然親自來了!”
連崔稚都沒想到,她轉頭問段萬全,“喔!竟然是東家親自過來?!全哥你有點厲害呀!”
段萬全還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裴老爺願意出手......”
當下好一番接待自不必提。
隻是劉重七那裡,可就傻了眼了。
“真是裴老爺?他們是怎麼把裴家請來的?”
有個同伴提醒他,“七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裴家老爺來了,親自為五景釀驗明沒問題,沈五爺交代咱們辦的事,不就糊塗了嗎?!”
劉重七聞言,神思一凜。
這邊眾人簇擁著逢春釀的裴老爺和他們家三掌櫃上前驗藥酒。這位三掌櫃正是裴家主管藥酒的掌櫃,揚州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行業標杆!
圍在此處多時的人,全都湧上前去,親眼瞧著三掌櫃把破廟裡的藥酒挨個過了一遍。
過完,這位三掌櫃沉吟了一會。
有人沉不住氣,問,“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問題呀!我們家娃娃喝了兩天了!”
這人催促,又引來旁人也催促。
三掌櫃示意眾人不要急慌,他轉過身來,給裴老爺行了個禮,又同段萬全和崔稚拱手道:“在下可就實話實說了。”
實話實說四個字一出,連崔稚都繃緊了神經。在場眾人眼神已經逐漸淩厲,劉重七幾人卻在這四個字裡,聽到了好消息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