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陶氏在家等著鄔琪辦完事回來,鄔琪沒回來,倒是跟去的小廝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夫人,不好了,大爺被那些人圍起來了!”
“什麼叫圍起來?被哪些人圍起來了?!”鄔陶氏嚇了一大跳,揪了小廝過來把話說清楚。
小廝急的快哭了,說鄔琪原本是按照鄔陶氏的吩咐去山東舉子那裡汙魏銘名聲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跑出來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把鄔陶氏讓鄔琪說得那些話,全部擋回去了,這個人擋回去了不說,還不依不饒地,說起了鄉試作弊的事,說來說去,鄔琪就被拉下了水,“......現在那幫人圍著大爺,非要大爺當場做一篇文章自證清白!”
鄔琪就是做一百篇文章,也不能自證清白,恐怕要越描越黑了!
鄔家上下最怕的事終於出現了,鄔自安不讓鄔琪出門,就是怕他鬨出來事被人抓到把柄,這下好了,到底還是被人抓住了。
鄔自安還沒回來,鄔陶氏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就出了門,直奔山東舉子聚會的酒樓就去了,她到那兒一看,真真是倒吸一口冷氣,酒樓內外竟然水泄不通,過路的還伸著腦袋往裡瞧,“作甚呢?這麼多人!”
鄔陶氏急的不行,直接叫了人來,“快快,把這些看熱鬨的全都趕走!”
她還以為這是青州,說起來容易,但她手下人真正上手攆人了,京城的百姓卻不給這個麵子,“你們誰呀?我在這路上好生走著,又沒得罪人!聽口音,山東來的吧?天子腳下可不是撒野的地方!”
鄔陶氏的人被三言兩語堵了回來,她氣得不行,偏無言以對,讓人開路往酒樓大堂裡擠了進去。
崔稚此時早就功成身退了,坐在樓梯上看笑話。那些人倒也沒有太過,大家都知道鄔自安是個四品官,不過這些舉人裡也不乏有些家事的,對四品官不怵。
起初,隻是在大家懷疑鄔琪和作弊有關的時候,有人提醒他寫篇文章自證清白,可鄔琪根本不敢,更怕了,連崔稚都覺得他是真的傻,就算寫不出來,難道還不能把背的文章默一篇過來嗎?
他這麼緊張,大家怎麼能不懷疑,有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直接道,找個人出個題,大家都是舉人,都做了來測測真假。
能來京裡參加會試的舉人,都是學問穩抓穩打的,可憐鄔琪隻有小學生水平,一聽這話,臉都白了,他這般表現,簡直在自爆,就算大家夥不猜忌他都不可能了。
也是他運氣不好,不知道哪裡過來幾個京城裡的世家公子,也不曉得鄔琪是誰,跟著山東學子一起鬨了起來,這熱鬨越鬨越大,崔稚一看這情形,曉得鄔琪是怎麼都跑不了了,那也就沒她什麼事了,藏到了一旁。
她這一抬頭,就瞧見了擠進來的鄔陶氏,崔稚側過身避了避,鄔陶氏沒瞧見她,隻一腦門官司地尋她兒子。好不容易尋到了,鄔琪的手已經被人家塞了筆杆子進來,有幾個吊兒郎當的貴族子弟在旁吆喝著,“寫吧!”
鄔琪都快哭了。
鄔陶氏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她現在很想直接衝上前去,把自家兒子救回來,她不過是給兒子交代了點小任務,誰想會鬨成這樣?!
不過她一個誥命夫人,怎麼能親自做這種事呢,她叫了自己兩個孔武有力的小廝過來,“去把大爺揪出來,不管彆人怎麼攔,一定要揪住了他,就說家裡有急事,必得他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