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柘傳暗地裡動手不成,便同魏銘擺事實,講道理,說服魏銘做一個聰明人,選擇最有利與他的親事。
然而李柘傳注定弄錯了對象,魏銘跟他定定搖頭,“將軍多說也無用,我魏銘憑本事入仕,靠本事做官,聯姻也好,結派也罷,魏銘絕不沾染。”
魏銘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李柘傳愕然,又聽他一笑,道,“至於家表妹,我與她情深義重,非她不娶。”
魏銘說完,不再看那李柘傳臉色鐵青,轉身就走。
不論李柘傳是真的退卻,還是得不到便要毀滅,魏銘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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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魏大人拿這事跑到崔稚臉前邀功。
“我與你情深義重,非你不娶,你聽這話可有感動?”
崔稚:......騷話聽多了,想輕易感動有點難......
她說感動,“魏大人,我好感動呀,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
“哪裡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你還有不明白的地方?”魏銘不滿地瞪她。
崔稚連連擺手,“不不,魏大人,我就是不明白,你前世中舉的時候,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你那時候娶李葭,李葭不也得二十好幾了嗎?放在後世,李葭就是四十多,我也管不著,但是大興的女孩子,不都是十五六就成親的嗎?”
崔稚問了一個有邏輯的好問題,魏銘回答她,“在我之前,李葭曾有夫婿。”
崔稚驚訝,“李葭第一次成親嫁的不是你呀!”
這就說得通了,不然以李葭的年紀和身份,怎麼會嫁給當時隻是舉人的魏銘呢?
潭柘寺那晚,魏銘把他和李葭的過往,通通告訴了崔稚,崔稚聽得唏噓不已,但崔稚今天回過神一問,她猜道,“會不會是李葭很愛她的結發丈夫,所以嫌棄你?”
魏銘不喜歡嫌棄這個詞,又瞪了崔稚一眼,“不是。”
“那是?”崔稚疑惑,“李葭前世嫁了誰?”
“李葭前世嫁給了一位姓韓的進士,他與我同屆,如今就在翰林院裡做庶吉士。”
韓進士是除了魏銘以外,年紀最小的進士。他今年十七,前世魏銘沒有參加這次會試,韓進士作為年紀最小的進士,受到了比如今多三倍的關注,李柘傳當然也看中了這個人,將李葭嫁給了他。
“那韓進士怎麼英年早逝了?”
魏銘聽到崔稚的這句問話,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最初知道的原因,是他得病去世。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絞儘了襄王的事情裡,被李柘傳當了擋箭牌,被賜死了。”
襄王是今上一朝第一個造反的王爺,在此之後,大興越發飄搖,諸王紛紛造反。
魏銘不無嗤笑,“今上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個造他的反的人,正是他的親兄弟襄王。”
崔稚聽到造反這件大事,眉頭挑了挑,“那太子前世的死,和襄王有關係嗎?”
她這麼問,魏銘頓了一下,“我不知道。前世襄王在太子死後才造反,而今上的另外兩位皇子,一位死在了太子之前,另一位是庶妃所生,身子亦不康健,今上乾脆立了太子嫡長子為太孫。大興動蕩,國本動搖,襄王跳出來造反,說來也沒有太多意外。畢竟他是今上親弟,論繼承皇位,機會不小。”
魏銘說完,卻陷入了沉思,半晌,抬頭看著崔稚道,“因為襄王是在太子死後才造反,我沒想過他會和太子之死有關係。畢竟太子是壽數已儘,還是被人害死,你我都不知道......”魏銘深吸一口氣,看向了窗外深深夜空,“或許確實和襄王有關,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