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誰,你下去吧。”阿德裡安打斷了管家的話,讓他退下。
管家離開之後房間裡隻剩下了阿德裡安和黛博拉兩個人,黛博拉揉了揉額頭才把手放下來:“原來你認識那個大小姐啊?她是誰?”
但是阿德裡安沒有立刻回答黛博拉,於是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難道阿德裡安……生氣了?但是好像也不是生氣,就是氣氛有點嚴肅。在把自己剛才的行為回憶了一遍之後,黛博拉決定雖然不知道具體她那句話讓他不滿意了,因為她說了挺多亂七八糟的話但是遇事不決先道歉準沒錯:“……對不起?”
阿德裡安伸手按住黛博拉眉心:“下次再胡說八道,就沒這麼簡單了。”
黛博拉被按住,頭向後仰了一些,在繼續嘴硬和先勇於認錯之後堅決不改當中選擇後者:“好嘛好嘛,我錯了啦,不說就不說了。”
阿德裡安這才收回手,回答了黛博拉最早的問題:“愛麗露露·簡·賽特奧萊爾是藍寶石之國的第一公主,原本的王位繼承人。”
“誒?藍寶石之國的公主為什麼會在金剛石之國……離得還挺遠的。”黛博拉想了想,藍寶石之國和紅寶石之國算是鄰國,也是她旅途一開始就途徑的地方,“原本是王位繼承人,現在不是了?”
“這件事,在各國王族之間,尤其是在有適齡王子的國家之間挺出名的。賽特奧萊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獨生女,藍寶石之國的國王和王後除了她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孩子,可能在她還小的時候考慮過再生一位王子,但是一直沒有動靜,所以作為唯一的王室後裔她被當做繼承人撫養,結果,兩年前王後突然懷孕了,十個月後生出了一位王子。”阿德裡安把他所知道的事告訴了黛博拉,“這下作為原來的王位繼承人,已經快要成年的她就成了一個很尷尬的存在,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藍寶石之國的國王,決定把她嫁出去。”
黛博拉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所以,每個有適齡王子的國家都和那位公主討論過婚約?”
“差不多是這個情況,最後和她訂下婚約的是金剛石之國的第六王子,你今天也見到他了,就是跟在賽特奧萊爾身邊的那位。那位王子的母親是妾,甚至沒有被冊封側妃。雖然算不上特彆差,但是對於原本的王位繼承人來說,的確呢算不上好。”
“那位竟然是王子!”黛博拉脫口而出,這真的沒想到,那個滿臉寫著“沒救了”的男性竟然是那位大小姐的婚約者,她還以為是那種頭銜比較低的貴族所以出來做跟班,“不過你怎麼知道那位就是第六王子的,之前見過他嗎?”
阿德裡安抬起手指了指手腕外側:“他的袖口用的是王族花紋的袖扣,灰燕銜花。”
“原來是這樣。那,還有一個問題。”黛博拉肅了肅臉,正經問道,“你是不是也和她談婚論嫁過?”
“沒有。”阿德裡安秒答,而且斬釘截鐵。
“哦。”因為他回答得太快太確定,黛博拉反而覺得有那麼一點點沒意思,“我還以為……”還以為可以聽到一些阿德裡安有趣的事。
“彆亂想。”阿德裡安搖了搖頭,“當時考慮過和她婚約的是我兄長。”
這下這事真的一點有趣的部分都沒有了,黛博拉開始斟酌語句了:“我記得你的兄長……”
“當時我兄長還活著。”阿德裡安倒是沒有避諱,“不過那位公主太過跋扈,還有其他各種原因,所以最後沒能訂下婚約。”
那的確是很跋扈,想到今天早上的一幕,黛博拉感到奇怪:那位公主是作為王位繼承人培養的,不應該變成那樣超浮誇的吧?那樣的看起來像是個被寵壞的任性大小姐,還是因為有了失去繼承權之後破罐子破摔,故意的?
思緒在管家敲門的時候被打斷,這次管家送來了一張請帖,藍色的信封上點綴著淺黃色的花朵,還噴了香水。
這張請帖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阿德裡安打開請帖,黛博拉湊了過去,他索性把請帖整個交給了她,於是黛博拉看到,秀麗的字體在請帖開頭寫著“誠邀阿德裡安?德?奎因”,後麵大致就還是邀請他參加明天的舞會。
當然還是隻邀請了阿德裡安,沒有黛博拉的份。
“正式邀請誒,而且連名帶姓的,阿德裡安看起來也被她認出來了。”如果是這樣正式的邀請反而不好拒絕了,更何況帶上了大名,“要去嗎?”
阿德裡安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會回複她攜你一起出席。”
“誒,我就不去了吧?”黛博拉沒想到阿德裡安決定要捎帶她。
“你不去嗎?”阿德裡安似乎也沒想到她沒準備去。
“畢竟是正式邀請吧?而且還是舞會邀請。”黛博拉把請帖還給阿德裡安,“雖然我也很想跟過去看戲,呸,是增長見聞,但是我的年齡參加舞會還太小了,做不了你的女伴啊,甚至出道舞會都還沒參加過。”
阿德裡安接過請帖,招了招手示意黛博拉更靠近他些,於是貼過去的黛博拉被他抱起來放到了膝蓋上:“庫洛,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什麼?”
“如果不想說也沒關係,為什麼你這個年紀的貴族千金會一個人在外麵做冒險者。”
“誒!”黛博拉有些驚訝阿德裡安會突然問她這個而且還是正麵來的直球:要說嗎?該怎麼說呢?說到哪一步比較好?這麼糾結著的她試圖拖延時間,“就算說到出道舞會,我也可能不是貴族吧。”
雖然一般隻有貴族舉辦出道舞會這種正式進入社交屆的的活動,但是也有些沒有頭銜、單純的有錢人會舉辦這種活動。
“不是嗎?”
“……是的,但是,”黛博拉看著阿德裡安,露出些許不滿的神色,“你這麼認真問我的話我不就沒有辦法蒙混過關了嘛!”
“不一定,如果你現在向我撒嬌,沒準什麼樣的胡言亂語我都會照單全收。”
黛博拉調整了一下坐姿,正麵麵對他:“真的?那我要撒嬌了哦?要胡言亂語了哦!”
阿德裡安沒有接話,靜待黛博拉的表演。
“咳咳,”黛博拉清了清喉嚨,接著抓住阿德裡安的袖子,放弱了音調,選了一種怕被拋棄的那種感覺的軟綿口氣,“那你答應我,明天舞會不和彆的人跳舞。”
“可以是可以。”阿德裡安沒想到黛博拉的“胡言亂語”完全不在一個主題上,“不過為什麼?”
“因為明天我不去,我不在的話,阿德裡安可能被其他壞女人騙走,這怎麼行?保護阿德裡安人人有責!”黛博拉收起剛才可可憐憐的樣子,“你說過會照單全收的吧。”
“好,這單我收了。”到了這一步,阿德裡安選擇繼續哄黛博拉。
“好耶,那接下來說說正經的,關於我為什麼離家出走來做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