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有些年頭的日記,從內容來看,寫日記的人似乎是安德烈和克勞迪亞的隊友,還參加了兩人的婚禮。
日記當中被撕掉了很多頁,有很多塗改的地方,最後幾頁則是破破爛爛的,還沾了很多血跡。
阿德裡安略微皺起眉頭:“寫日記的人,是你們的隊友。他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比這個更根本一些的問題,”安德烈搖了搖頭,“我和克勞迪亞都記不起來我們隊伍裡有這麼一個人。”
“什麼意思?”阿德裡安明顯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就是說,我們隊伍裡,並沒有存在一個由克勞迪亞邀請,之後一直留在隊伍中的,直到我們結婚的隊友……沒有那樣的人。”安德烈攤了攤手,然後看了克勞迪亞一眼,似乎在征詢她的意見。
“是這樣的,在日記開始的時候,提到的由我邀請的那位B級的冒險者,如果我沒記錯,名字是叫瓊斯,他的確接受了我的邀請是我們隊伍最早的隊友之一,但是他在兩年後就離隊了,我們再也沒見過他。”克勞迪亞進行了補充。
黛博拉從阿德裡安的手裡拿過日記本,又仔細翻了一下:“我看這裡他寫著……‘X2年X月XO日’,這天他同意加入了隊伍。然後日記到這裡就斷掉了,後麵的內容全部被撕掉,看撕掉的頁數,應該記了不少東西才是,結果後麵接著就是‘X5年XO月O日’,也就是三年後?”
“是的,但是他在離隊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因為字跡是一樣的,能看出來是同一個人的日記。”克勞迪亞略微歎了一口氣,“而且,這本日記出現得也很詭異,它被包在油紙袋裡,放在我們家門口。”
“誒?”黛博拉和阿德裡安同時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安德烈把拿到日記的過程說了一下:“本來那天我和克勞迪亞打算出一趟遠門,去拜訪我的父母,我做了冒險者之後基本就沒再回去過了……然後在臨出門前突然有人敲門,我去開的門,但是門口沒有人,也沒有人留下的氣息和痕跡,隻有一個油紙袋放在了門前台階上。油紙袋裡就是這本日記,看到日記之後我和克勞迪亞取消了原本的出行計劃,然後給你們寫了信。”
“其實,除了你們以外,我們還給以前的隊友,包括路都寫了信。”克勞迪亞順著安德烈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回信的隻有你們……怎麼說,作為冒險者生活非常不穩定是很正常的,尤其是有委托的時候,所以原本也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但是這個日記本上的內容,還有最後的血跡,尤其是其中還提到了路。”
“我記得路應該很維護安德烈。”阿德裡安的確有權利這麼說,畢竟因為他拒絕安德烈的邀請之後,路還很光火,“但是他婚禮沒有來,這次連回信也沒有麼……”
安德烈點了點頭:“我們原本關係不錯,但是在約翰的事情之後,他就不怎麼和我們交流了,之後很快就離隊了,他和約翰來自一個村莊,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的確很好。”
“那……日記裡提到的其他事都是真的嗎?比如,約翰離隊……還有克勞迪亞的身體狀況?”黛博拉又確認了一遍日記的內容,真的非常普通,還有點流水賬,對於“自己”的心情,並沒有特彆多的描述,能看到最多對就是“不可以輸給後輩啊”、“我也要努力”之類的,其他基本記下的都是事實,“克勞迪亞退役原來不是因為結婚嗎?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因為結婚……”
“的確很多人都是這麼以為的。說來慚愧,日記裡說的的確是事實,我失去了作為一個冒險者該有的所有能力,這件事,在修養期我們隊裡的人就都知道了,但是大家都沒有聲張,畢竟我也希望修養結束之後能……不過最後並沒有什麼變化,很抱歉沒有告訴你們。”克勞迪亞這麼說的時候,露出了些許“抱歉”的表情,“我不希望讓你們多操心。”
黛博拉記得克勞迪亞當時傷得很重,但是主要是骨折,不應該所有技能都用不了啊?她看了坐在身邊的阿德裡安一眼,這個事,晚點問問阿德裡安?當時給克勞迪亞治療的是他,他應該會清楚有什麼可能性吧?
“最後這個是什麼……‘往下看,在那裡,往上看,也在那裡’,”黛博拉翻到最後一頁,和前麵的字跡不一樣,這裡一段明顯是彆人寫的,扭扭曲曲,像是還不會寫字的稚子留下的,但是筆畫又很連貫,她總覺得有些滲人,“還劃了線,‘很重要!!’這樣的,是什麼暗號嗎?”
克勞迪亞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往下看,在那裡,往上看,也在那裡”這句話看上去像是找什麼東西的線索,但是上麵和下麵指的是什麼?難道是這個日記主人的家裡,比如說閣樓?天花板?地板下麵?床下麵?這種適合藏東西的地方?可安德烈和克勞迪亞也都不知道這日記哪裡來的,更不要說日記主人住哪裡了,他們肯定更加不知道了。
就沒有什麼其他線索和辦法嗎……黛博拉陷入沉思。
“我們能做些什麼。”在黛博拉拿著日記本繼續仔細研究的時候,阿德裡安詢問,“是需要我們去找日記的主人嗎?”
“不,與其毫無目的地去找不知道是誰的人,不如去找路。”克勞迪亞一下子就否認了阿德裡安的猜想,給出了答案,“我們雖然不記得隊伍裡有符合日記描述條件的這麼一個人存在,但是他日記裡寫的有關我們隊伍的事都是事實,所以路去找過他這件事應該也是真的,找到路的話就可以知道‘他’是誰了。”
“的確這樣更快,你們有路的消息嗎?”阿德裡安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說,自從路離開隊伍之後再沒有聯係過……不對,去年婚禮的時候應該還是有聯係的。”
“他剛離隊的時候,有給我們寫過一封信裡麵有一個地址,說如果有事的話就寫信去那裡,婚禮的邀請函也是發往那個地址的,但是……怎麼說,我們的寄信從來沒有過回複,婚禮那次,他送來了禮物,不過也隻有署名和祝語‘新婚快樂’這樣。”克勞迪亞仔細回想了一下路離隊之後雙方的來往,“那個地址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在紅寶石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