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博拉進一步,布蘭德利退一步,就這麼一個步步緊逼,一個節節敗退直到布蘭德利的背脊裝上街邊的圍牆,發現自己無處可退之後,他立刻投降:“不是我不想說,但是這事,你母親都沒和你說,總不能我來說,被你母親知道了,我可是會挨揍的。”
“是這樣嗎?那我也挺好奇的,我長這麼大沒見母親揍過人。”黛博拉對布蘭德利的說法完全不以為意,“我也沒很多時間和你糾纏,趕緊說完我要回去了。”
“哈哈,你不會是偷偷溜出來的吧,這麼著急。”布蘭德利試圖轉移黛博拉的話題。
黛博拉壓根不吃這套:“這和我是不是偷偷溜出來的沒關係,彆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你說我母親是奉子成婚的,但是明明我還有兩個哥哥?”
布蘭德利聽黛博拉這麼說,歎了一口氣,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哎,這我怎麼辦啊。”在沉默了半刻之後,他總算調整好了心態,“這樣吧,你現在也很著急,我也得想想到底要怎麼和你說,你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你來湖區,就昨天我們見到的地方,我等你,咱們有事到時候說,可以吧?”
黛博拉抬頭看了看天色,她的確是希望在阿德裡安晨練結束之前就回去,但是晚上的話,和阿德裡安睡一個房間可能不太好溜出來:這事要和阿德裡安交底嗎?要交底的話,告訴他多少合適呢?
在略微思考了一會之後,站在街邊也不是很好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黛博拉答應了布蘭德利的提議,兩人約定午夜之後在湖區見麵。
黛博拉回到安德烈和克勞迪亞的小屋,來到廚房的時候克勞迪亞基本已經把早飯做好了,看到黛博拉,克勞迪亞向她招了招手:“出去過了?”
“唔?”黛博拉聽克勞迪亞這麼問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
“又背著阿德裡安?怎麼到了這裡還有要偷跑出去的事?”克勞迪亞點了點黛博拉的鼻尖,“忘記以前我怎麼和你說的了?這裡清晨有霧,水汽重,你裙擺都有些打濕了,不想被阿德裡安知道的話趕緊去把衣服打理下吧。”
黛博拉低頭摸了摸裙角,發現果然是濕了:“真的誒,我都沒發現。”在向克勞迪亞道謝之後,黛博拉回房把衣服和裙子重新打理了一下,確認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了才再次下樓。
克勞迪亞已經把早飯都端上桌了,她看了黛博拉一眼,點了點頭:“嗯,這樣就沒問題了。”
“如果不是克勞迪亞提醒我,估計阿德裡安回來就會發現了吧。”黛博拉小小歎了一口氣,“看來我不適合偷偷摸摸跑出去之類的,這根本瞞不住事情。”
“互相坦誠也是很重要的,這樣反而會比較好,”克勞迪亞這麼說的時候笑了起來,“我就不問你出去做什麼了,不過下次出門前還是打聲招呼比較好。”
“好。”黛博拉滿口答應。
克勞迪亞果然沒有再提這事,轉而說起了晚飯該吃什麼的話題,正說話間,安德烈和阿德裡安回來了,兩個人看上去比前一天更加慘一點,安德烈渾身是泥,頭發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亂七八糟的,論整潔程度是阿德裡安更甚一籌,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露出的手臂上還有幾道血痕。
就連克勞迪亞都忍不住要問了:“你們是去晨練還是去扯頭花了?安德烈你頭發怎麼回事?阿德裡安你沒受傷吧?”
“沒事沒事。”
“沒有。”
說完兩個人就各自回房洗澡換衣服去了。等四人在餐桌邊坐齊一起吃飯差不多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安德烈看起來很高興,阿德裡安明顯就沒有那麼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