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博拉並非不會遊泳,但是被推落湖中之後,她的手腳卻動彈不得,湖水冰冷而沉重,黏膩像是有一股重力拽著她往下。
她的技能也無法使用,似乎這水裡有什麼特殊的力量,黛博拉屏住呼吸,但是她知道如果無法回到湖麵上,她很快就會因為缺氧而死。在技能無法使用的現在,她無法確保她對於死亡的免疫狀態是否還可以延續。
即便可以延續,對於不斷沉入湖底的她來說又有什麼助益?
黛博拉在下沉。
不斷的下沉。
屏住呼吸隻是一小刻的時間,在極端缺氧情況下,本能想要呼吸,黛博拉無法控製自己這種本能。
“噗嚕。”黛博拉的咳嗽聲與掙紮化為一聲氣泡聲。
冰冷的湖水頃刻間灌入了黛博拉的喉嚨,和她的肺部,她張開嘴,她在呼吸,可是灌進來的隻有湖水,很快她失去了意識,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但是她很快又醒來了,她還在湖中,她還在往下沉,這一次她甚至沒有時間選擇,冰冷的湖水再次侵入她的身體。
死去。
醒來。
下沉。
醒來。
死去。
下沉。
黛博拉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這樣的狀態,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醒來之後是再次的窒息,然後死去。
四肢好像失去了感官,軟綿綿地連接在身上,在湖水裡像是水草往上,隨著水波擺動,周圍的湖水漆黑一片,她什麼也看不到,太痛苦了,她可能哭了吧,還不止一次地哭了,隻是淚水也混入了湖水中,沒有留下痕跡。
下沉。
醒來。
死去。
下沉。
死去。
醒來。
或許是過了很久,也或許其實從她第一次死去到現在並沒有過多久,黛博拉還在湖裡不斷下沉,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隻是在狀態的保護下無意識機械地重複醒來和窒息。
這個湖,似乎根本沒有底。
黛博拉不斷、不斷、不斷地往下。
死去。
醒來。
下沉。
醒來。
死去。
下沉。
在不知道第幾次醒來之後,在意識朦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邊遊動,那東西好像在撞擊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