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匕首的安德烈小心地試圖把它從克勞迪亞身上分離出來,但是那顆“卵”卻試圖往安德烈身上鑽,驚得他把手縮了回來。
是不是應該準備手套,避免皮膚的直接接觸?黛博拉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有些焦急地在邊上看著,她湊近了一些,在她想著應該怎麼組織這個“卵”到處亂鑽的時候她聽到那顆“卵”發出了細微的嚶嚶聲。
黛博拉不太確定阿德裡安和安德烈聽到的是什麼聲音,但是對於她來說那聲音仿佛是在哭泣。
不要殺死我。
救救我。
救救我。
我不想死。
叛徒!
你就是那個叛徒!
殺了你。
不可原諒!
殺了你。
為什麼隻有你活下來了?
細微的哭泣聲,輕微的呢喃聲,到最後充滿了惡意,變成了一種尖銳的嘶吼,“卵”從克勞迪亞的身體裡自動脫離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連帶著鮮血和克勞迪亞某個器官的一部分。
可是這個時候,黛博拉沒有餘力關注克勞迪亞的情況,她看著那個“卵”扭動著爬了起來,逐漸化為一個近乎於人的形象,然後蠕動著向黛博拉爬來。
黛博拉沒有動,那個“卵”緩慢地向她貼近,最後在她腳邊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脈搏的聲音和喋喋不休的詛咒聲都停止了,不知道為什麼,黛博拉卻理解,這個“卵”已經死了。
一旦離開宿主,它很快腐朽。
黛博拉到這時候才後退了兩步,心中有個地方變得冰涼,她不太好形容這個感覺,這好像帶了點憐憫,又似乎帶了點鄙夷,但是更多的是覺得惡心。
還有一種沒什麼來由的,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