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猶豫:“我爹爹能說服我阿娘嗎?”
歡年遞了個“當然不能”的眼神。兩人一時靜下來。
良久,歡年覷著阿芙的臉色,問道:“阿芙,你還記得你四哥哥嗎?”
阿芙本還出神著,這一下瞳孔巨震。都沒逃過歡年的眼,她就知道,阿芙心裡是有晉珩的。
阿芙低著頭不出聲。這一低頭,倒讓歡年看出她眼腫了:“你怎的眼腫了?你哭了?你娘說你了?”
歡年用手輕輕摩挲她的眼皮:“怎得腫成這樣,看著可人疼。”
她這一說,叔裕的那一堆子事頓時又浮上阿芙的心頭。
她抱住歡年,頭枕在她肩上:“我夫君那個...”她想說殺千刀的,又不敢說,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簡略跟歡年說了說兩人鬨得彆扭,歡年倒沒多麼動氣,畢竟她夫君向銘君也不是什麼“好貨”,比叔裕差去千八百倍呢。
她安慰阿芙:“男人都這樣,你彆放心上。”
阿芙委委屈屈:“晉珩哥哥就不這樣!都怪我阿娘把我這樣草草嫁出去!”
歡年心中一動,把她從身上扒下來,正色問道:“阿芙,你想見晉珩嗎?”
阿芙毫不猶豫:“當然想見了,我如今已經快兩年不曾...”
歡年截斷她的話:“他就在我院子耳房裡住,今晚下了殿試便回來,你可要見他?”
忽聽得眼前人觸手可及,阿芙突然怯了。
她噤聲。
歡年搖搖她:“見不見?見你便來我院子裡,不見便散了。”
她想想,替自己弟弟憋屈,賭氣道:“你倒是瀟灑,說嫁就嫁了,連個信也沒有,晉珩還傻乎乎地等你...”
阿芙愧疚地縮起小肩膀。
見還是不見?
她當然想見她的晉珩哥哥了,拋開兒女情長不談,兩人一起長大,親如手足,多年未見,總還是思念的吧。
可是真的見了,她又害怕。
她怕他怨她,她更怕自己守不住底線,怕自己從此不能自安於裴府的小院。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這輩子就這樣算了吧。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她受不了苦,她也不能這麼傷害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