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裕把劍小心翼翼交給元娘和櫻櫻,轉頭笑道:“你可莫看扁了你二哥哥。且回去給他試試,大不了我再換就是了,隻不過沒有這麼好的青銅劍了。”
兩人相攜出了二門,叔裕上馬,阿芙上車,一前一後出了門。
皇城在北,安仁坊在南邊,過了門前街就要分開。
牛車卻突然停了。
阿芙正奇怪,挑開窗簾欲喚櫻櫻。
叔裕的麵龐卻出現在麵前,趁她不備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著斥了一聲馬,絕塵去了,隻剩下阿芙在車裡小鹿亂撞。
她甚至都忘記了把簾子放下來,不少街邊的百姓好奇地探頭探腦:方才裴尚書在乾嘛呢?
有些人看到車裡竟是個貌美的小娘子,便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欸,這是裴尚書的新夫人嗎?”
“這麼年輕?卻像是個外室!”
“這條街離裴家不出五十米,如何就外室了!死鬼,成天心裡就是外室,外室!”
元娘沒有跟著,櫻櫻和婉婉好久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把簾子扣住,牛車才緩緩往安仁坊過去。
時隔不久回到向府,阿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她也不知道上次怎得就鬼使神差地同晉珩那般見麵了。
有時她會想,自己恐怕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吧,見到晉珩哥哥,就覺得愛他;轉頭回到裴府,就心裡眼裡隻有夫君一個。
好像對她來說,隻要男人愛她,對她好,就夠了。
一旦不合她的心,她就會轉去彆的地方尋求愛和安慰。
就如同小時候,阿娘膝下呆煩了,便尋個理由去乾娘家,立馬成為乾娘的小祖宗;過幾個月再回向府,阿娘想得不行,自然對她百依百順。
這樣自然是不為世俗所容,可是阿芙不在乎。
世俗最尊崇的是嫂嫂那樣立牌坊的女人,可她過得哪有阿芙暢意呢?人生短短一世,她隻求過得舒服。
稍稍讓她覺得良心不太難過的是,好像晉珩也不曾為情所困。他撒手撒得這般輕快,倒讓阿芙慶幸,幸虧她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很多事,很多話,想來都是不能作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