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蔓能強嫁顧元歎,到底也是郎才女貌,百姓和朝廷都樂見其成罷了,看不見原配夫人的血淚,自然隻當這是一段佳話。
“好了,咱們扯遠了,方才你提到這三甲,所為何事?”
舒爾捧著臉,一副花癡小樣:“二舅母,你可認得那位穆晉珩?”
哪壺不開提哪壺,阿芙心中暗歎。
“你二舅舅跟我提過些。”
舒爾也不說話,笨拙地朝阿芙拋媚眼。
阿芙掌不住笑了出來:“好啦,二舅母知道啦!你可有告訴過你阿娘?”
舒爾這時候倒不害羞了:“我之前便同阿娘說過,阿娘看了畫像說是不錯呢。”
阿芙這才反應過來,恐怕裴蔓將舒爾托付給自己,是早看準了自己同穆家這一層聯係,背後瞬間就濕透了。
她知道多少?是覺得銘晏同晉珩好,還是覺得晉珩是自己乾娘的兒子,還是當真從哪裡打聽到兩人有著青梅竹馬的緣分?,
舒爾這會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對著阿芙千叮嚀萬囑咐,阿芙隻管一通點頭,根本沒聽進去多少,好不容易舒爾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阿芙這一通五味雜陳呐,舒爾走了半晌,都坐在那沒挪過窩。
看來這件事是裴蔓首肯了的,就要看晉珩願不願意了。
阿芙覺得晉珩哥哥不會願意。
旁人都說舒爾有些像她,兩個人年紀差彆不大,又都水水嫩嫩的,能有多大差彆。
可她並不認同,舒爾太單純了,還有股上位者的傲氣,性格同自己完全不同
天人交戰好久,阿芙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誰說晉珩一定喜歡而且隻喜歡自己這一種?
說不定舒爾更與他琴瑟和鳴呢!
而且成了也挺好的,舒爾一定會很愛很愛他,對他很好很好。
阿芙站起來,動動因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腿。
待明日漁陽的信回來了,正要給晉珩回信,到時將舒爾這件事直接說與他好了。
繞過穆老爺和穆夫人,晉珩哥哥總算有機會選擇自己心儀的人,也算是一點點補償了。
縱然蕭郎是路人,還是希望蕭郎能嬌妻環抱,前程似錦。
阿芙反複咀嚼著心頭那一點滋味,又痛,又依戀著那痛,不可自拔。
她心裡鬱結,晚間叔裕迫不及待踏進闊彆已久的這間屋子時,隻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細細打量:“怎得了?這幾日呆煩了,是不是?”
阿芙就勢撒嬌道:“嗯。元娘什麼也不許,這一周淨吃些白粥了。”
叔裕心裡軟成一片,把她攬進懷裡:“都過去了,彆委屈了,打今兒起我日日帶你去天香樓,咱們吃個遍,好不好?”
阿芙越發跟他擰著來,臉埋在他頸側不出來:“不要。”
“怎得不要了?”
阿芙語塞。她原就是故意使小性子。
叔裕笑道:“全聽你的,你若願意咱們就去,不願意就讓陳升買回來,總虧待不了你的。”
阿芙乖乖點點頭。
叔裕的懷抱很暖,身上散發著阿芙熟悉的香味。
這是她的夫君。
阿芙微微牽動嘴角,叔裕感覺到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高興點了?”
阿芙點點頭。
叔裕笑:“這麼大人了,還像小柔一樣好哄,真羞!”
阿芙攬上他的脖子,笑道:“這樣不好嗎?”
叔裕凝視著她久違的眉眼,手撩起她幾縷長發:“好,好,怎麼都好。”
阿芙在他的柔情裡閉上雙目,全心全意感受著他的唇,緩緩貼上來,慢慢打開她的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