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澄清的澄,悠遠的遠(1 / 2)

芙蓉春暖 枕頭 5327 字 7個月前

向純坐在那裡,多麼想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本來爺來她這裡吃飯就是稀罕事,本來覺得是老天的恩賜,誰成想,卻是無端一場暴怒。

聽到李葳說她不能生育的事,向純心裡那是莫大的委屈,生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爺日日宿在向煙那裡,可不是隻有向煙一個接一個的下崽嗎?

李葳拿起那張請柬,摔到向純臉上:“你看看你妹妹!你再看看你!我若是你,倒不如死了乾淨!”

儷娘看得心驚膽戰,“撲通”一聲跪倒在兩人中間,抱著李葳的腳哀求道:“爺,爺,夫人千不好萬不好,那是一心想著您,處處掛念著您的!您也是知道的,那向芙是個多麼水性楊花的,家宴那會,不是都跟您說了?後來裴尚書不也是氣得半死嗎?”

這事當時李葳知道的時候心頭好不快活,畢竟知道彆人雖然美人在懷但是綠帽加身,總是舒暢的很。

可是樂嗬過了,這事也就沒那麼刺激,他咬牙怒道:“你們主仆沆瀣一氣,胡扯八道!你們空口無憑地誣人清白,難道單憑你們一張嘴,人家就真的是有私情了嗎?”

向純這種關頭總是顯得有些遲鈍,她麵無表情,定定道:“真的有私情....”

狂怒的李葳手指發癢,懷念方才痛擊她臉頰的滋味,那種施.虐的感覺,讓他覺得手裡的權力無窮大,生殺予奪,無所不能。

他一個耳刮子將向純從坐墩上扇下去,接著還要撲上去抓她的衣領子。

向純嚎叫道:“我有證據!”

李葳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向純:“你有什麼證據?”

儷娘抖如篩糠,哭道:“姑娘.....”

向純厲道:“快去!”

儷娘去了,一轉眼功夫,拿回來一張信紙。

揉搓的很嚴重,可以想見是如何被人偷偷摸摸塞進袖子,又一路攥著拿了回來。

李葳定睛一看,這是一封家書,想來是不全,隻有其中的幾頁。

講的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也看不甚懂,一目十行看下去,目光被“芙妹”二字絆倒,急忙又調轉回去,從頭開始讀。

“.....我看他寫的支離破碎,芙妹定是一頭霧水,便也略寫兩筆,於芙妹看個新鮮。”

“.....當地茶味苦澀,比之你我幼時常飲瀟湘茶味道去之甚遠。銘晏欲寄往你處,被我阻攔,換了些奶味小食,定是合你的口味....”

“然則此地百姓頗有生活情趣,吃食上以香茅烤魚、撒撇為首,彆具風味。竹製及椰殼製玩意兒精巧彆致,令人耳目一新。信使不好攜帶,因而未曾與芙妹寄去,改日有官差來訪,再與之。”

“長安即將入冬,芙妹自幼怕冷又愛雪,定要帶上手衣,否則寒從手入,生了凍瘡,如我去年那般,甚是難受。”

“兄晉珩”

李葳品著,這普普通通的字字句句中,蘊含著連他都品的出的深情厚意。

這份情誼似乎遠遠超出了一般的情愛,仿佛已將這收信人納入骨血之中,這樣絮絮地寫些旁人根本留意不到的家常話。

此時,李葳反而更不信穆晉珩會與向芙私會了:他這樣愛她,又怎忍心將她置於險境之中呢?

向純仿佛看穿了李葳的所思所想,淡淡道:“私會,是在穆晉珩姐姐的牽線下得成的。穆晉珩與向芙並無半點逾矩。可是,向芙終究是見了外男了。”

李葳若有所思道:“是啊,終究是見了外男了.....”

向純還躺在地上,李葳兩腳站在她腰兩側。

這樣一個奇異的姿態,兩人卻是各想各的。

向純是深深的迷惘了:難道說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嗎?為什麼穆晉珩和裴叔裕這樣的男人,她一個也碰不到,向芙卻可以輕輕鬆鬆的背叛兩個呢?

李葳拿著這張信紙,思緒早已從這個小院裡飄出去:按照今日朝廷上的軍文,下個月左右裴叔裕就要凱旋了。

到時候豈不又是張燈結彩的得意之時,何況這次比之八年前還是雙喜臨門——他深愛的妻給他生了個兒子。

不給裴叔裕心裡添點堵,他李葳還真是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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