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幫著時輕時重的揉捏,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在叫囂著舒暢。
在這樣舒服的時刻,她感覺辛苦建立的防線就要崩塌。
有時他俯身靠前,細微的呼吸音在阿芙耳邊盤旋,她就想,算了,夫君如今對我這樣好,我便彆再橫生事端了。
他離遠了,阿芙又開始思考,那可不行,好馬不吃回頭草,他日後若是再犯了該當如何!
她心裡盤旋著各種各樣的心思,腦海裡充盈著各種各樣的畫麵,可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這個側臥的姿勢很不便於按摩,因為在後腰使力,一不留神就會把她推成俯臥。
叔裕的一隻手輕輕放到了阿芙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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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身上一緊。
叔裕並未作亂,隻是抵住小.腹,另一隻手在她腰窩處用力按了幾下。
可是小腹處傳來的溫暖感覺還是將阿芙整個淹沒,她感覺自己心中的一個堤壩轟然倒塌,混合著不知是思念還是愛慕又或是怨恨的酸楚的念頭奔湧而出。
她想起景和師太有一次形容一戶婚姻的話:“孽緣啊。”
叔裕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也是用儘了畢生勇氣,見她無甚反應,隻是渾身繃緊,不禁怯怯將手收了回來
他怕阿芙一直隱忍,隻是為了給他留分薄麵,才沒有立時柳眉倒豎。
就在他撤回手的那一瞬,阿芙也突然轉過身來,仰麵朝上,仿佛是想說什麼,卻又戛然而止。
叔裕猝不及防,問道:“怎麼了?”
阿芙搖搖頭,複又回轉身去。
兩下無話。又過了約有半刻鐘,叔裕額上已沁出薄汗。
他略停一停,卻見阿芙兀自趴在那裡不動。
叔裕小心翼翼探身過去,果然見她恬然睡去,臉兒擱在床沿上,鴉羽靜垂,幾縷碎發掉下,增添了幾分靜謐,叫人不忍碰觸。
叔裕輕輕躺回榻內側,平息平息有些急促的呼吸,也闔目靜躺。
過了一會,他又忍不住睜開眼,歪了頭看阿芙均勻起伏的後背。
最後他轉過身來,麵朝著阿芙的後背,帶著唇角的微笑,滿足地睡去。
半夜,有什麼東西突然砸到了叔裕的臉上。
他瞬間睡意全無,滿腦子都是“敵襲”“破營”!
隻過了一瞬,他又放鬆下來。
是阿芙轉了個身,後背壓到了他的臉。
叔裕把腦袋拔.出來,看到阿芙睡夢中擠出來的二下巴,忍俊不禁。
他將她的頭小心翼翼放到自己手臂上,讓她的後背頂著自己的胸膛,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左手手肘,以免她睡夢中不小心壓到。
阿芙是冷了,兩隻腳一個勁往叔裕腿.間擠,想要尋得些溫暖。
叔裕隻覺得這樣的親昵簡直過於甜蜜,心裡頭小鹿亂撞。
他伸手勾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一條腿邁出被外,將被子下半壓住。
那重量施加在阿芙身上,讓睡夢中的她安全感倍增,不由得舒服的哼哼了兩聲。
叔裕便跟哄澄遠似的:“好,好,睡吧,睡吧。”
這邊廂交頸而眠,那邊廂向夫人卻是輾轉反側。
今日向府有兩件大喜之事。
上午李家來人,說向煙被李葳扶為平妻,與向純共效娥皇女英佳話。
李家的老媽媽巧舌如簧,將向家一眾人等恭維的眉開眼笑,就連向純的生母向夫人,有那麼一陣子也覺得挺好。
隻是向老爺太高興了,待李家的人一走,便將向煙的生母暖月姨娘也扶了一級,如今是側室。
暖月熬了半輩子,終於成了半個主子,豈有不感恩戴德的道理。
當然,感的誰的恩,又戴的誰的德,那就不好說了。
向夫人那會兒就不大高興,誰知下午又來了宮裡的內侍。
她急忙穿戴起來出去跪迎,折騰出一身汗,才鬨明白,向雨竟然被皇上看中,一頂小轎抬進宮中,如今已經好幾天了。
闔府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她!